原來如此,水夭夭眯了眯眼,這看起來,倒還真是每個環節都計算的恰到好處。
青瑾身手較之她上佳,待她落單,自然行事更易得手一些。
“罷了,你又沒有犯什麼錯,不必自責。”見著青瑾依然抱拳垂首,水夭夭挑了挑眉,一拉青瑾,讓她抱拳的雙手放了下來。
青瑾抿了抿嘴,見著水夭夭的臉上帶了些疲乏之色,退後幾步立於水夭夭的身後,卻是安靜地不再開口。
水夭夭撐著下巴,也確實是有了些疲態,只靜靜地有一下沒一下地叩著桌面,眸色忽明忽暗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此處是忽明忽暗的分界線——
華雅回來的有些晚,似乎是要將獻壽禮的情況回報給華南沽,卻是沒回自己的閨閣,而是第一時間去了華南沽的書房。
寬敞且裝修別緻的書房裡,華南沽正坐於朱漆案桌前,四面皆是四面皆是雕空玲瓏木板,或“流雲百蝠”,或“歲寒三友”,或山水人物,或翎毛花卉。
華雅進了書房,對著檀木大椅上的華南沽盈盈一拜,行了一禮:“女兒見過父親。”
華南沽放下手裡正握著的毛筆,見著正向他行著禮的華雅,撩了撩衣袖,面上帶起抹笑意來:“雅兒來了,不必多禮。”
華雅這才起身,捏著手裡一方精緻的錦帕,盈盈立於華南沽的身前,只垂首看著自己的繡花鞋腳尖,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華南沽自然也能看出華雅的神色,斂了笑意,滿是英氣的臉上帶了正色。
華雅倏地抬起眸來,一張明豔動人的小臉上帶了些不知名的情緒,清靈的眸子裡也帶了些淚意,看著華南沽開口:“父親,婚期將至,難道您真的要讓女兒嫁給那麼個狗閹賊麼?!”
是了,這幾日她一直憋在心頭,自從婚期定了下來,她這心裡就從來沒舒坦過,尤其見著一直以來也沒什麼反應的華南沽,自然很難沉住氣。
華雅一直都是華南沽疼愛的掌上明珠,這會子見著滿是淚意的華雅,自然是心疼的緊。
“雅兒啊,你且放心,為父怎會捨得讓你嫁給那不男不女的狗閹賊!—”華南沽壓低了聲音,似是安慰,又似是在發洩著自己的怒意。
“真的嗎?父親—”下意識地反問了一句,語調都跟著揚了些,華雅急急開口。
“你乃為父的掌上明珠,帝都如此多的才俊公子,楚烠一個狗閹賊,如何能做本王的女婿?!—”華南沽沉了語調,尤其說到楚烠二字,更是帶了份咬牙切齒的恨意。
笑話,若真讓一個閹人做了女婿,他堂堂國丈遠安王,以後在這帝都還如何能抬起頭來?。
別的不說,到那時,帝都之人茶餘飯後的笑點,恐怕皆是他遠安王府了。
華雅這才破涕為笑,微微泛紅的清靈眸子裡也劃過一抹驚喜——她就知道,父親一定不會讓她嫁給那閹賊的。
只是,華雅忽地又蹙緊眉頭,對於楚烠權傾朝野手段陰辣的事,多少也聽說過一些,若是楚烠執意娶她,又該如何?
“父親,可是那閹賊權勢逼人—”緊了緊手裡的錦帕,華雅面帶愁色,有些低沉地開口。
權勢逼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