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胡說,快看下面,宣平侯的隊伍……”
他們這間客房的窗戶正對著城北門口,宣平侯的軍隊從城門經過,必然能瞧見。
沈玉棠來到窗前,一眼就看到騎在一匹黑色駿馬上的褚彧。
此刻,陵陽的官員在為宣平侯道別送行,他則騎在馬背上四處張望。
“傻子,就不知道抬頭看一下。”沈玉棠嘀咕一聲。
“好想喊褚世子一聲。”一旁的玄兔道。
“噓,別出聲,你一出聲底下的人都瞧見我了。”沈玉棠說著將她推遠了,不能讓人根據玄兔猜出了她是誰。
褚彧握緊韁繩,連前來送行的蕭敘的話一句都沒聽進去。
昨夜裡她說不來相送,就真的不來了。
“世子,此一別來年在相見可就在京城了……”蕭敘站在不遠處說著話,沒說幾句就發現對方壓根瞧都沒瞧他一眼。
他乾脆來個狠的,道:“沈謙之沒來相送,世子殿下傷心了?”
果然引起了褚彧的目光與不滿,瞪了他一眼,道:“大雪天太冷了,是我要她在家休息的。”
蕭敘道:“當真?褚世子莫不是在騙自己?”
褚彧抬眼不去看他,一看到他就覺得來氣,蕭敘竟然要在陵陽待到明年,在此期間誰知他會不會對沈玉棠做什麼。
這一抬頭就瞅見斜對面的樓上窗戶邊站著一個絕美的人,那人朝他露出淺淡的笑容。
那模樣與沈玉棠一模一樣,只是身著女裝,頭上戴著他昨夜送她的那根髮簪。
他還是第一次見沈玉棠著女裝的模樣,比起男裝的爽利溫潤,女裝的她如同畫卷走出的仙子,朱唇緋紅,面如白玉,眉眼似笑非笑。
他一甩韁繩,竟是要騎馬過去。
沈玉棠站在樓上看出了他的想法,做出唇語:“不許過來。”
褚彧連忙拉住揚起蹄子的馬,這一舉動驚到了前方的蕭敘,還當他惱羞成怒故意為之。
“褚世子,我可是好心來送行的,你這……”
蕭敘目光如灼,一下便看出端倪,便順著褚彧的目光轉頭看去,只瞧見劃過窗戶的一抹紅影,還有如墨的長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