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在此處的學生自行分開,讓出一條路來,供郭學正過來。
沈玉棠道:“見過郭學正,此事該由書院處置,天府書院自有規矩,臨川雖然是世子,但在這裡也是學生,怎麼能處理此事?”
郭學正黑著臉,看侄子被打得現在都起不了身,周圍無一人上前攙扶,便道:“還不快將人送去就醫。”
褚彧一個橫步擋在那些學子前,“人是我打的,等事情結束後,我親自送他去看大夫。
現在事情還未處理,將這個給書院抹黑的人送走,豈不是在包庇他!”
郭學正怒斥道:“褚臨川,莫要以為你是世子就能胡作非為,這裡是書院,不是你想來就來的地方,以你的才能根本就進不了書院!”
沈玉棠揚聲道:“郭學正何必避重就輕,現在最要緊的是處理此事,既然郭學正不願處理,那麼……子承,去將院正請來。”
她眼神一掃,就看到人群裡看戲看得一臉認真的江修文。
忽然被沈玉棠喊了聲,江修文陡然一個激靈,下意識地應了聲,不過,在他身邊的東方裕回道:“謙之,子舒已經去找院正了。”
他們一行人都是從文正院過來的,李贊在得知來的是郭學正後,就立馬去請院正了。
郭學正見他們一人一句,半點不將他這個學正放在眼裡,氣得鬍子都在顫抖。
可要是等院正來了,他這老臉也不好擱。
便道:“沈玉棠,你們簡直膽大包天,雲志不過揣測了幾句你們的關係,就要將其打成這樣,你們若是行得正坐得端,又何懼旁人議論?書院有書院的規矩,雲志犯了錯,自有書院處罰,你們動手打了人,便是你們的錯,一樣該罰!”
他不指明是誰動的手,卻是要將兩人一併處罰了,言辭間表明了是在說他們惱羞成怒,被揭露了醜事,才動的手。
聽得沈玉棠眼神愈發冷漠,郭旻出口就是汙穢之語,在郭學正眼中竟一點錯都沒有了。
他這些話,不僅令沈玉棠不滿,場中大多辨明是非的學子也看出了端倪,郭學正是要維護郭旻了。
郭學正掃了眼場中眾人,拿出身為學正的威嚴,厲聲道:“就罰爾等抄錄《院規》百遍,都散了,圍在這裡作甚,倫琴,你帶雲志去看傷,我看誰敢再行阻攔!”
被郭學正點名的學子,有些為難的應了聲,上前道:“褚世子,雲志他雖有錯,但再不就醫,這傷,這傷……容在下先將人帶下去吧。”
褚彧方才一言不說,就掄起郭旻暴揍的場面還歷歷在目,實在太駭人了。
他實在不敢越過褚彧,將郭旻帶走。
褚彧望著想要快刀斬亂麻將此事草草了結的郭學正,冷笑道:“你可以將人帶走,但他必須向謙之道歉!”
話是回答倫琴的,但看向的卻是郭學正。
“你……褚世子是覺得我處置不公?”郭學正沉下臉來。
他已經給足面子了,他們將文志打成這樣,少說得修養半個月,他卻只罰了他們抄書而已,只是抄書,也沒有過重的懲罰,他竟不還不知足。
這裡是書院,可不是宣平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