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些難以入耳之言由旁人說出,倒不如他將事情原委說上一遍。
他道:“我說與你聽,事情從聽課時開始,我所學皆由謙之所授,教書法的教授見了我的字跡,說我模仿痕跡太重,失了靈氣,可我才正經學字沒多久,字確實是照著謙之的模仿的……”
他倒毫不避諱自己的缺點,將事情一五一十給說清楚了,圍在此處的學子也都靜靜聽著,無人出聲打斷。
一開始,那個被他痛揍的學子只是小聲嘲笑他學識不足,他並未放在心上。
可在剛才,進食堂的時候,他聽到那人與他身邊的人說起他與沈玉棠的事,他便靠近聽了。
“我與那小侯爺在同一課上,見他的字跡與沈玉棠的有六分相似,顯然是一筆一劃照著臨摹的。”
“他在沈家求學,這也不奇怪。”
“呵呵,在沈家求學,依我看是沈玉棠想攀高枝。”
“噓,莫要亂說。”
“許他做的,就不許我說,聽說小侯爺以往常去銀月館,可自從見了那沈玉棠後,就甚少去過,我看,他是以色侍人,迷惑了小侯爺。
你別不信,想想沈玉棠為何會被退婚,難道真是陽虛,怕是葉老爺發現他的特殊癖好,不願將女兒送入火坑。”
他身邊之人不做聲。
他卻說得更為過分了:“沈玉棠生得貌美,羞煞多少女子,若是委身於人,那該是何等風情,其中滋味我也想嘗一嘗呢,肯定比賀陽樓的頭牌要……”
他接下來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褚彧踹倒在地,再提拉起來,招呼了十來拳,打的時候褚世子一言不發,滿身煞氣。
沈玉棠聽完這些汙穢言語,眉頭微蹙,冷著臉道:“書院學子難道都不修德行的?這樣的話也說得出口!”
而四周的人在知曉事情始末後,有些人下意識地往沈玉棠身上瞟,有些人卻是感到羞憤,書院竟出了這等無恥之人!簡直玷汙讀書人三字!
江修文瞪大雙眼看著地上那人,心底直呼好膽量,這等羞辱人的話也敢說,而且說的是能徒手殺狼的沈玉棠。
若是沈玉棠親耳聽到,那人的下場估計不會比現在要好。
蕭敘瞧都不瞧地上之人,只覺得這書院裡也有如國子監一般貪圖美色,惡意揣摩他人的噁心小人。
腰間懸著長劍的人與揹著書箱的憨厚書生在知曉原委後,忽然覺得書院不像外間傳聞的那般美好。
褚彧道:“我本想一拳打死他了事,可我畢竟不是未經世事的衝動少年,這樣打死他,學院不知真相,只會怪我,且,太便宜他了。”
早到了此處的郭學正揚聲道:“那世子以為該如何處置?”
“郭學正來了。”
“郭旻是學正的侄兒,這事學正會不會……”
“小聲點,別被學正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