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人的實力與人品都還算不錯,餘下的多如尋坦之一樣,毫無主見,慣會說些有的沒的,挺招人煩的,還有幾人看著面生,不曾見過。
縱然有的人學識確實不錯,但德行可不怎麼樣。
剛才進來的時候,就聽到尋坦之與那些人的議論聲。
也不知小聲些,這幾百棵桃木,幾十萬朵桃花都擋不住他們的聒噪聲。
江廷昉一如之前的溫和,笑著道:“沈學子不曾來晚,詩會這才開始,這裡花團錦簇,便選花字,傳飛花令。”
他補充道:“沈學子身上有傷,便以茶代酒。”
說完,在沈玉棠的道謝聲中行之主位,全然不顧臉色發黑,氣得雙手握拳的大侄子。
江廷昉剛一落座就看到那個他尋了許久的身影,忙道:“本官便做此次飛花令的令主,子承也來了,快些入座,便由你這學識不足的開個頭,拋磚引玉。”
江修文差點想掉頭就走,不過是來瞧瞧沈玉棠的去蕪香做得如何,還未走近,就聽他叔父下了如此命令。
叔父還真能選人,讓他來開個頭,這飛花令,他就聽過沒玩過,著實不會吶。
可在眾人的目光下,他只能硬著頭皮走到左邊第一個空位上,而蕭敘坐在他右邊,再往右就是沈玉棠。
原本有人想做第一個位置,但在江廷昉發話後,就知道這個風水寶地與自己無緣了,而江修文身邊還跟著一人,第二個位置也做不得,至於第三個位置,已經坐著沈玉棠了,他最後只能往後挪了一大截。
飛花令越到後面越難,在場這麼多人,等輪到他估計只能飲酒認罰了。
蕭敘朝右手邊的人點頭笑了笑,都沒注意到江修文求助的眼神。
沈玉棠也報之一笑,她覺得奇怪,這人看著富貴之極,比那小侯爺看起來貴氣多了,風度翩翩,目光如炬,長得也俊逸不凡,怎麼會與江修文玩在一塊?
沒人相幫,在叔父就要斥責的目光下,江修文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花謝花飛花滿天。”
此句一出,倒是令在場之人一驚。
不是都說江修文不學無術,整日混跡煙花之所,肚子裡沒多少墨水,怎麼一出口就是三個花字?
難不成傳言有誤?
其實,江修文的紈絝是偽裝出來的。
他們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否則,天府書院怎麼會讓他今年入院學習。
江廷昉也朝其投來詫異的目光,這小子還能湊齊如此工整又符合意境的詩來,莫非是祖墳冒青煙了,江家又出了一個讀書種子?
江修文朝叔父笑了笑,搖著扇子,幸好,他腦子轉得快,想到了銀月館憐花姑娘寫的詩。
銀月館當真是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