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這是要做什麼?你平日裡在家對著奴婢們裝大拿喬也就罷了,如今還想跟侯府郎君動手嗎?”
玉葭徑直衝了上前,將謝皓護在身後。
而謝皓也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緊緊牽著玉葭的衣袖。
玉葭冷笑著看著潘氏:“怎麼?沈家是容不下小娘了嗎?若是容不下,今日我便去找人牙子來送小娘去個好去處便是。”
潘氏梗一梗脖子,竟是強硬了起來,“可真是不得了,如今嫁了人就覺著自己是貴人了,我自有主君為我做主。”
說罷,潘氏便對著沈佐忠投向期許似的目光。
這些日子,她沒少在沈佐忠面前裝傻扮柔弱,倒也算是得了沈佐忠幾分憐惜,想著沈佐忠總是能給她幾分面子的。
誰料沈佐忠卻是一丁點都不能滿足她內心裡的期待,反而是愈加厭惡:“葭娘說的對,你一妾室如何敢拋頭露面?這可是貴婿!你可仔細些,若是氣著我的貴婿,看我不打死你!”
潘氏氣的牙疼,正想著要再矯揉造作一番,卻被沈佐忠無情的推了出去。
“阿爹,不是女兒說您。您如今也算是官老爺了,還讓庶母這般不著調的,實在是不上算呀!皓郎熱心腸也不願意多事,可女兒總是少不得要提醒阿爹你的。”
沈佐忠點點頭,如今他只覺著女兒女婿說什麼都是對的,自沒有不聽從的道理,“葭娘說的是……只是……媚娘她……”
玉葭嗤之以鼻:“起了個媚孃的名字,難道真會有武則天的命嗎?阿爹,家中能幹的管事婆子多的事,依女兒看,隨意找了可信任的人託付家中的事情都是一樣的,也不差小娘出面來管了。”
謝皓守在玉葭後頭,便也跟著附和:“姊姊說的也是這麼個理,如今岳父最為緊要之事便是能順利迎娶繼母,旁的都是虛的,若是家中主母可靠,將想要多少個比潘小娘聽話的還得不到呢?”
沈佐忠點點頭:“話是這麼個理……可媚娘終究是玉珍的生母,若是真的發賣出去……就是苛待下人了啊,名聲也是不好呀。”
“這倒是簡單。”玉葭早有所料,“阿爹捨不得小娘,女兒也是知道的。不若從今日開始便找人將小娘關起來,好吃好喝的供著,只不允許小娘出來拋頭露面便是了。等再過幾日繼母入門,阿爹再將小娘放出來不就行了?”
“這……”
“岳父若還不放心,小婿回頭求了我家二哥哥派人去宮裡送些名帖,請了宮裡積年的女官娘子來為岳父操持,務必在這期間為岳父家中打理的體面尊貴。”
“如此,那就是實在是再好不過了。”沈佐忠聞言,一雙鼠眼漾出得意開懷來,“那就真是要謝謝貴婿了。”
沈佐忠之唯利是一如玉葭所想的那般,他當即便表示:“來人,將潘小娘給我捆起來,不准她出房門半步。”
自然,沈佐忠在唯利是圖的同時,還很不要臉。
他所打出的旗號是:“潘氏衝撞玉葭與貴婿。”
倒是很會說話。
沈佐忠看著眼前形勢,越發覺著前途光明燦爛了起來,更是極為熱情地邀請玉葭與謝皓留下用飯。
玉葭才不差這一口飯,隨意尋了些介面便攜著謝皓出了沈宅往回走去了。
“你來沈家是做什麼?”
“姊姊怎麼來了?”
兩人近乎同時都在問著對方話。
“我怎麼來了……”關於這個問題,玉葭覺得有些不太好解釋。
自己多年來,每日早上都會找時間算上一卦,算算自己的親生母親程氏元曦如今究竟在何處。
阿孃與阿爹和離之後便遠走京城,沒過多久便傳來了在西南失蹤的訊息,這麼多年來一直杳無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