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可出頭的?”
不知怎的,玉葭心頭,竟是多了一種莫名的溫暖感來。
自從七歲那年父母和離,自己便很少能感受到這般溫情。
在道觀中修行那些年,師父毫無疑問是慈愛的,可到底並非是如阿爹阿孃那般,而自己也甚是好強,與師姐師妹之間即便是發生了什麼,也都是自己扛著,自己為自己出頭。
秋荻紅蕊兩個丫頭則是有心無力,礙於身份她們也不敢多做些什麼。
這還是頭一遭,有人叫嚷著要為自己出頭。
雖然心底裡的謹慎告訴自己謝皓這般叫嚷著定然還有其他的緣故。
並不是全然為著自己。
可總有一丁點溫暖。
“不對……”冷靜下來,玉葭還是恢復瞭如常神色:“五郎是怎麼知道是潘小娘做的?我可從來沒說過。”
“這還用說嗎?”謝皓瞪大了眼睛,“這是姊姊孃家送來的東西,王小娘連生孩子都要看人臉色,又怎麼敢做這樣的事情?定然是那潘小娘做的。”
謝皓看著玉葭微微愣住的神色:“怎麼了姊姊?我說的不對嗎?”
對是對,只是玉葭從來沒想過謝皓也是有腦子的。
或許是謝皓的美貌讓玉葭總是容易忽略他的內在,也或許是他的病弱身軀吸引了自己大多目光,所以在玉葭眼中,謝皓大多時候都是個病病歪歪的小娃娃,得好好保護著。
精緻的小娃娃,自然只能好好擺著,讓娃娃多費頭腦是不對的。
“姊姊……你這是怎麼了?”謝皓看著有些出神的玉葭,眼中多了幾分慌張,“好姊姊,你可是生氣了?”
他緩緩低下了頭,小心翼翼地對著玉葭道:“你若覺著我魯莽而惱怒,我不去就是了。”
說罷,謝皓便是老老實實地回到了床上坐下。
他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對玉葭說道:“不行姊姊,我越想越覺著忍不住,這潘氏敢如此,實在是缺教訓,得趕緊促成岳父的婚事才是!”
謝皓說到做到,第二日一早,坊門剛被開啟,謝皓就風風火火地跑到沈宅去見沈佐忠了。
“岳父請看,這位祁家娘子原也是大戶人家,知書達理自不必說,便是宮裡的官家娘娘都是見過的。岳父若是能娶了祁家娘子,將來仕途通達,最是不愁了。”
沈佐忠從那日玉葭回門之後就滿心裡惦記著謝皓所說的升官娶妻之事,正是等得心癢癢的時候,如今可算是把謝皓等來了,心裡簡直是高興無比。
更何況謝皓所選的女子也確實是個不錯的人選。
“岳父放心,小婿為岳父選人,自然會選最好的。岳父若是滿意,小婿大可為岳父張羅,不說盡早娶過門,便是先訂了婚書也是好的。晚些時候,小婿再差人為岳父送些銀錢來,也好好將這沈宅擴一擴。”
“好好好!”沈佐忠聽謝皓如此說,越發覺著撿了個大便宜來,對著謝皓滿口不停的誇讚起來,“貴婿!真是貴婿!”
實則,沈佐忠除了貴婿也說不出什麼別的好詞。
曾經讀的那些書早就被他忘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