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系。”我說,“我想餵你,行嗎?”
然後就這麼定定的看著陳度,我篤定陳度一定會答應我。
三秒過去,陳度妥協的笑了:“行啊。”
陳度吃的很慢,我就一口一口的喂,病房裡很安靜,我們也沒再說過話。
一滴,兩滴。
紅色的液體墜入白粥中,不斷蔓延擴散到四周。
我一頓,停下把粥送入陳度口中的動作,我看見粥裡的顏色,愣住了。
是血。
再抬頭就看見陳度垂下頭急忙用另一隻手掩住他的鼻子,血流的很多,很快就沾滿了他的手心,還在不斷溢位來。
我回過神來,忙去抽了幾張紙遞過去:“我去叫醫生。”
我走後,陳度看著幾張被血全部浸染透徹的紙巾,沉默許久。
醫生來了,先幫陳度止住了血,說等陳度的藥水打完後再帶他去做個全身檢查,陳度點頭答應了。
房間裡又只剩我們兩個人,我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靜靜地看了他幾秒:“你怎麼了?”
陳度不在意的笑笑:“上火吧。”
我沒說信不信,一時間我也很難辨別陳度是不是在說謊。
我把那碗被血染色的白粥扔進垃圾桶,對他說:“還餓嗎,我去樓下買。”
“不餓。”陳度說,“你吃了嗎?”
我點頭:“吃過了。”
後來或許是覺得氣氛過於低沉,我又主動挑起話題:“剛剛在樓下看見了一個賣氣球的老爺爺,小意喜歡氣球嗎?”
“他啊。”陳度狀似想了想,“沒見他玩過,應該更喜歡畫畫吧。”
印象裡第一次見陳意他也在畫畫,我問他:“這麼小就畫的這麼好,很厲害。”
“嗯,我也覺得他很有天賦。”陳度看向我,“他喜歡一個東西的時候,會習慣性的用紅色上色。”
“我在想,他畫你的時候,會不會把整張紙都塗成紅的了?”
我頓了頓,笑了:“哪有這麼誇張。”
“他喜歡你,很明顯。”陳度說,“看見你眼睛就亮了。”
我想了想陳意的那副樣子,又聯想到了陳度,便問他:“那你呢?”
“嗯?”
“你看見我的時候呢?”
“我啊。”陳度佯裝思考,最後輕聲笑了,“看見你的時候,世界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