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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病驚魂 (2 / 2)

“找……到了!”

安伯萊麗雅,自然是不明所以 ,垂肩與那紅發女人望著,只聽周遭兵戈交錯聲和戰吼聲剎那並起,十字刀光般向她射來,令她瞳孔驟凝——莫怪她似總有隱瞞——要讓她詳細描述事物,本身困難——而那事物若在夢中,更似不可能之要務。她只似嘗到夢中那血沙的氣味,看見搖晃的旗,那無□□,和她模樣相似的男人,便是跳著如此的舞,道道風光中皆若此含義,令她閃身而躲——他就是這麼教她跳這只舞的,直到她二者融為一處。

“殿下!”士兵吃痛驚呼,然無力去護她,因和其餘人混戰,屋內太小,動不開身,這外邊沖進來的一個高頭大漢。尤為佔據了整個通道,渾身被著皮甲,兩個士兵用刀來砍都未能傷他,只聽他大笑道:

“本來只要那個女人,沒想到你也在這裡,天命之——”

他話尚沒說完,已被一尖銳物體頂著臉刺了出去,連帶著將身後的人一併往外推,像被長槍戳著——但這到底不是長槍,而是對著他們平推而來的衣架。安伯萊麗雅抬手起勢,就著床至牆的狹窄距離,抄起那衣架便貼背突刺而出。莫說受擊者愣神,連士兵也愣了,只片刻後同那男人的痛呼聲一起回神。他大抵原先想罵句‘臭娘們’,但看見這閃身向他沖過來的六尺大個,忽是說不出話來了,只好躍出門去,拉開距離,面上刺痛,正思忖方法,忽而又是面前一暗。

靛青染作的鬥篷落至他面前,遮了他的視線。“殿下!”士兵叫道,鐵劍旋而破空,這壯漢的經驗還是豐富的,暗叫不好,閃身後退,不過是在下望時看一藍影似劃至他身前,渾身線條緊繃,如箭將發。

“操!”

安伯萊麗雅已至他身前,揮劍如電,避無可避,他只好也揮刀格擋,一擊下是冷汗——因感這女娃,力氣竟不比他小多少——也有些竊喜——因,瞧瞧,拉斯提庫斯這女兒,力氣也不比他大!他頓有責任感,決定今天便豁命出去,也要將她斃命在這裡,便叫人上前,卻,尚不及呼人,便是聽身後幾人作鳥獸散,抬眼可見走廊對面烏壓壓來的增援,欲罵時,眼前又是刀電成網,暗稱不好——安伯萊麗雅的力氣雖不勝他,技術竟比他這刀頭舔血的人更好,二人過了四招,他便知道打不過這女娃了,怨罵弟兄,也要反身而逃,卻忽而,面前不見了劍心。

他趕忙揮劍格擋,卻撲了個空。

糟。

壯漢看自己敞開的心口,內心寒涼,知以她的力氣,恐是能將他刺成重傷,正此時,安伯萊麗雅卻寸止其劍,未下死手,反刺了肩上,力道也不大。他心中奇怪,面上卻暗樂,抬腳而踢,安伯萊麗雅閃避,他便回身而跑,轉角便沒了影。

她也沒追。

她抬起手,看手心,而後‘哐當’放下劍,雙手合十。“殿下!”眾從後追來,見她背身,不解其故,尚未慶賀,又作驚呼。她心中那時深憶母親教誨,散了精力,不及防守,被她身後撲來的影直撞到了牆上。

“——女人?”

她無言,看她面前這形銷骨立的紅發女,雙手扣著她的肩。安伯萊麗雅面色平靜,正欲作解,卻看來人的藍眼中,似鏡反光。

“……血馬兒。”這女人喃喃,她頓變了神色,聽她道:

“……你怎是個女人?”

她不明所以,正欲問,這女子卻忽而抱頭嘶吼尖叫。

“你是那——騎著黑馬的騎手——”她劇烈喘息道。

“——你一定是將我和我父親弄混了。”

安伯萊麗雅解釋,但聲音在她的尖叫中微弱不清,正是時,一匆忙腳步聲從後頓起,撲至二人身前,將這紅發女攬在懷中。二人纏在一處,來人深被那枯骨般的手扣緊,面上有痛,仍耐心擔憂。

“姐姐!沒事了!”

她看見個男人,銀發忽起她眼前。恍然,似往年一個月夜,也是有些陌生的眼,來到她面前,如此在雲中,似先前那些入侵者般,狂喜,爆裂地看著她。而後他們倒下,一個接著一個,在她眼前。最後她見,便是這麼雙迷茫而發寒的金眼,飄散目中。

“阿帕多蒙 ……閣下。”安伯萊麗雅口中喃喃。那男子吃驚見她,看她面容,許久不動,退後一步,抱著那枯女,搖頭。

“安伯萊麗雅殿下。”他最末輕聲道,似抵抗了許多幻境,終言真實。這聲音也轉瞬被驚呼吞沒,眾望窗外,她亦不免。

藍光將她的目照亮。天要明瞭,但那南天之星閃光一瞬,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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