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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 (3 / 4)

她從來沒參加過,吃完飯,往往就走了,只是笑著調侃。她自己也說不上是為什麼,甚至,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笑不出來了,只讓眼在天空中漫遊,頭腦在回憶中渙散。

她記得,那年,她第一次去‘君王殿’,也碰上了一次這種狂歡,被活血點燃,更是狂熱,但她急著去找安提庚,根本沒理會;更早之前,還是跟這幾個人,躺在草地裡,在孛林城前,她們也看過一回‘鬣犬’的私下歡樂,安蓽趴在她右邊,楛珠在她左邊,茫然無知,一個勁地問,這是在幹嗎呀?這是在幹嗎呀?

楛珠都結婚了……

她忽然抿著唇,聽著下面一陣陣,難以形容的聲音——她可從來沒想象過楛珠幹這檔子事!她的腦海裡劃過一兩個扭曲和想象的畫面,嘴角就忍不住抽搐。

楛珠……這個僵硬的楛珠,這麼正直的老妹兒,怎麼會做這種事呢!何況物件還是那個柔軟無力的維裡昂,她全然想象不出來……物件雜糅間,某些既簡單,又格外複雜的事,就忽然尋到了她:她和維裡昂,某天晚上……

她猛地坐了起來,摸著下頷。維裡昂是楛珠的丈夫,她是知道的就像楛珠是維裡昂的妻子一樣)——但這是什麼意思?她好像從來沒有真正理解過。她還是覺得,楛珠,是她的老妹兒,維裡昂,是拉斯提庫斯的小跟班……夫妻該是什麼意思?但內心深處,她好像又知道個中有什麼不妥,只是總是跟自己說,她既在楛珠面前說了一次,借維裡昂一用,而她除了很同情地擁抱了她一下以外,什麼也沒說,就算是同意了……

同意了吧?

她又跌下去了,看著夜空,有點茫然。她就是好奇而已……

或者……

她猛搖頭。

這種事——有什麼重要的?比殺個人重要嗎?比打仗重要嗎?——這種事,本來就是幾分鐘的過程,沒有任何意義,除了可能産生個孩子,而對她,一個不能産生孩子的人來說,就沒有任何含義。她挑起眉,看著夜空,但夜空模糊了,似輕輕撫著她的眼皮,叫她不要胡思亂想。可是她執著地想著,要將這想法印在腦海中。

沒有意義……無論發生了什麼,有什麼轉瞬即逝的感受……

都是沒有意義的……

像月事一樣。只是一些血而已……像生……

像死……

她的眼緩緩閉,睡意襲上,地面,歡樂的聲音仍不斷飛湧,噴泉一般在她身邊。她的身體溫暖而僵硬,風來,吹開衣襟,露出她胸前那片龍鱗,月光照著其紅。

她的月事仍沒有回來。

她睡著,很沉,但不很安穩,一會,她夢見有個人壓在她身上,像牛一樣,輕輕舔著她。她想說:別煩我,楛珠,卻摸到那像綢緞一樣的發,心中墜落。維裡昂!

她在屋頂上翻身,無意識地護住自己的腹部,那刺痛傳來的兩個側邊,想抑制其中的酸澀。思緒回到那個月夜,她的手摸到瓦片的冰涼,像是碰到維裡昂冰冷,柔軟的胸膛。她夢見那種疼痛的堅硬和無言的充盈,不由翻身,企圖將其驅趕。

墜落。

“噢!”

下邊的人閃開,塔提亞猛然睜眼,尚不知發生何事,右手已上翻,閃電般扣住邊緣,腿在空中搖晃。

“你怎麼了,在屋頂上偷人啊,塔提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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