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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鬣犬’ (1 / 4)

新‘鬣犬’

——安多米揚。

奇瑞亞微笑迎道,身後跟許多軍官。她平目看她,不表鮮明態度,也不張揚,任由她帶入內。這軍官,穿著一件火紅的罩袍,張臂,將她們二人,和其餘人隔開,如此,走著,便創了一個私密的空間。

她將手背在身後,看奇瑞亞抬頭,仍帶微笑,許久,轉目看她,輕聲開口:

“你長得和你母親很像,安多米揚。”

她不回答,只點頭。她將她帶至主席,請她坐下,如此位置,兩人可很清晰地看見出入會議室的人群。她站在她背後,為她找到那個姿態鬼祟,張揚,軍服穿得極鬆垮的軍官。

“那是塔提亞。”她笑。安多米揚看著,不驚異。她冷眼看那軍官的眼四處煩惱,無趣地動著,面無表情。她既沒有流露出對這情景的任何興趣,也沒有責怪奇瑞亞淺顯的宣告。她等著她繼續說。

她的本名,叫塔塔——我的叫奇牙。

她說;她的眼神變了變,仍很平穩,由著她繼續。

“你母親叫做安蓽。這名字的意思是黑麥,因為她家的農田裡,種了很多黑麥,並且她的頭發隨母親,是深黑色的,在東部並不常見。”她柔聲說,手指靠在她身後黑色的發辮上,觸感使她不快,但她不曾發作,只是聽著,奇瑞亞似傾身,嘆息。

“我們是那兩屆唯五個來自納希塔尼舍計程車兵,因為口音怪異,又不習慣西部的生活,很顯土氣,被稱作,‘東部五鄉人’——真是些遙遠,明亮的少年歲月,是不是……”她呵呵笑了,眼掃過七其下眾多軍官,似從那張張已衰老的面目中,看出過去的樣貌。

她聽她沉默片刻,呼吸都靜了,繼而,長長地,飽滿地,感慨:

“啊。”她聽她嘆,誇張而真實:“我的姐妹,我的戰友們。這麼多年後,終於又坐在石作的房子裡,遠離海島酷烈的陽光,四散天涯的困惑,重聚在一塊——可惜你母親不在。”她的聲音細了,手從椅背上抬起,向面上。

“可惜你母親不在——可惜,安蓽,這個從來認真的隊長——像我姐姐一樣,比親人還要親的人,不在這裡——安多米揚。”她忽說,將兩雙手,鷹爪般地驟然落在她身上。這刺激和鬧劇對她冷靜的頭腦來說也太過了,成了一種玩弄和侮辱,故她兇狠地抬頭,企圖用那藍眼警示這‘鬣犬’,卻真實一愣,只看她垂下頭,在她臉旁,深深望進她的眼中。

她看見淚水從奇瑞亞空洞,形狀優美而兇殘的眼中落下。安多米揚怔愣,甚至震撼,看著她,見悲傷,不知真假,竟似轉瞬間將這個女人吸幹,至於空洞了。她沒有動,在驚訝中,聽她開口:

“你,安多米揚——我的戰友,我的姐姐,安提庚的孩子。”她感這‘鬣犬’粗糙的手撫上的她的臉,聲音很輕,卻極深:“你的姨母是個‘鬣犬’,你的母親亦然。流著古代最偉大君王,‘藍眼王’的血,又有那聖劍在手……”

她眼神忽淩厲了,抬身掙紮:“那劍是你的主意……!”

她微笑,沒有停止,聲音傳來:

“註定要平定我們之間不足道的糾紛,將統一和輝煌,重新帶到這水原王師之中……”

她猛然抬手。奇瑞亞閃身躲開,正此時,二人前,長桌盡頭,騷動忽起。她回頭,見門口人群散開,兩個穿最高階官服的人影前來,正是昆莉亞和維格斯坦第。奇瑞亞見狀微笑,更退至一旁,不再提先前的話,只坐下,神色泰然。

“會議要開始了。”她對她說。人群漸落座,安多米揚凝視她,知她所言不虛。她沒有說話,別開目光,調整呼吸,待著會議的開始。她抬起頭,見昆莉亞落座她正對面的位置,對她點了點頭。

“……我的戰友,諸位將士們,很高興今日能終於得到機會,對面相談。自大龍戰以來,諸部動員頻繁,南北遷移,設計屯兵,部署戰略,各自繁忙,難得時間總軍相會。”

議會鈴一響,只看四處無聲,那主座上的將軍離座起身,未見任何遲疑。昆莉亞環視四處,目光誠懇,眾軍官抬頭,氣氛可見她威望頗高。她先表達對與會眾人的敬意,又總結一年來軍事情況,言下慶幸:

“自重組‘鬣犬’,我知道諸位時刻在為對外作戰準備,凡歷九月。一月前,部分自沃特林和勞茲玟公領的軍事組織乘異常天相,於王女生産時欲突襲達彌斯提弗,也已被化解,如今,又逢合約簽訂,我軍一年來的軍事任務,可謂圓滿結束。從沃特林撤退到雲帕離海戰,達彌斯提弗的防守,皆是行動有素,頗顯軍風,我作為總指揮官,在此向諸位道謝。”

眾人慾鼓掌,她卻抬手,搖頭道:“諸位不必以掌聲敬我,我受之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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