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些乾糧喝了點水,劉濤精神恢復了些,試著下地,已能慢慢走路,也就沒再讓兩人抬著走,三人慢慢地向著洛陽逃去。
這一路吃盡苦頭,官道是不敢走的,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人,只能是找個方向順著山路向東,遇上了人就問問,如此從長安出發了二十天左右,這才看到了洛陽,這時三人都基本沒啥人樣,劉濤傷倒是早好了,一路上劉文貴也咬牙堅持著,吃了這麼多苦頭,卻是哼也不哼一聲,這讓劉濤和大柱都覺得這太子是真不錯。
到了洛陽,看到城門守衛,劉濤讓通報進去,到見到大司空張華親自出城來迎接,劉濤和大柱的心這才完全放了下來。
劉文貴問起江統和吳天他們,卻是還沒見到,這讓他和劉濤的心都一沉,十多天了,還沒到洛陽,那可能是凶多吉少了,至於賈謐,提前一天往回走卻是在除夕日到了洛陽,恰恰避過了這一次劫難。
見安穩下來,劉濤和大柱擔心江晨這兒擔心著,於是劉濤安排了兩匹快馬給大柱,辛苦了這麼久,只歇息了一晚,大柱又換乘快馬趕回長安。至於江統和吳天的命運,只能看去迎接的官軍能不能遇上了。
聽到大柱說著江統和吳天生死未卜,江晨也有些著急,卻也無法,吳天算是自己圈內的人,江統之前不對付,後面卻有惺惺相惜之意,不料這才幾天就生死兩重天,真的是不由人不感嘆在亂世人命如草芥,就算高高在上的江統也不能倖免。
看到江晨擔心,大柱安慰道:“公子不用著急,劉將軍說了,只要一有他們的資訊,就馬上快馬送信來長安,難說我來這幾天,他們已回到洛陽了。”
江晨還能如何,只能是安排大柱下去好好休息。
想不到真被自己料到了,不用說,去劫殺劉文貴的只可能是司馬冏和司馬越的人,如非留了個心眼,這次劉文貴他們是萬萬逃不了的。
這是要置劉文貴於死地,如此說,非常有可能,就是司馬越拿到了那張司馬熾的假詔,殺了太子,斷了惠帝司馬衷的後,哪天病弱的司馬衷有些什麼意外,沒有太子,賈后肯定是要搞事,到時拿出這張假詔出來,佔了名分大義,則司馬熾是非常有機會登上大寶的,那時賈后都沒辦法,如果她想亂來,那正好一併用這假詔收拾了她。
這應該就是司馬越打的算盤,只是就不知他和司馬冏達成了什麼協議,司馬冏才寧願拋棄太子,想來不外到時並列三公這樣的誘惑,兩人都屬於在朝堂上沒有多少勢力的人,所以這樣做也情有可原。
看來要想想辦法,看能不能讓劉文貴在朝堂上分化下兩人,這需要帶話給劉文貴,讓他在朝廷上裝作不小心歪歪嘴,就能讓兩人好好喝上一壺,就算不讓劉文貴歪嘴,去江統那兒歪嘴,效果也不會差。
當然,還要讓劉濤在洛陽也不要忘了保護好劉文貴,別說在權力中心就安穩,為了權力,在首都殺一兩個人也不是多大事,這事不急,等大柱休息兩天,再去送這信。
心裡有了主意,這事也就先放下了,想想,好像自己賣的紙已有幾天了,也不知道效果如何,想著就想叫上馬芊芊去看看,馬芊芊聽到是去看紙鋪,當然順便也會看到宇文曦和陳雪,哼了一聲沒理江晨。
江晨搞了個沒趣,只能自個兒坐上馬車前往“天上人間”。
“天上人間”原本的展示廳,就兩個,一主要是香水和香粉的,當然要賣,一是展示一些他們釀的酒的,不賣,兩個廳都是按後世的專賣店那樣來弄,東西不多,看著就是高大上,價值不菲。更價值不菲的自然是酒廳展示的各種酒了,如桃花釀,不賣,這只是陳設著,想喝只能是在“天上人間”才能喝到,而且沒點身份都還不行,據說,齊王就只喝桃花釀,喝了後齊王白髮轉黑,一夜七次郎不在話下。
現在當然在邊上又隔出來一個展廳,是賣紙的,有單張的,有成札的,有成冊,還有現在從沒見過的線裝,宇文曦陳雪按江晨所說的,弄出各種不同規格,不同品質的紙張,不說白如雪,香水不要命的灑上去,一聞就沁人心脾的紙張誰聽說過?你當這紙是專用來寫字的可以,說是奢侈品只某種品級才能用的也可能。
他們還在邊上擺上筆墨硯,讓那些來看熱鬧的文人墨客們試著書寫一下,感受一下在這樣的紙上寫字的爽滑,再讓他們看到裝訂成冊書寫了成本的書籍,只把這些文士們溝引得不要不要的。
西晉這時,最多的當然是竹簡了,在竹簡上寫字是非常麻煩的事,有的是刻在竹簡上,製作竹簡也不是那麼簡單和便宜,書寫起來並不舒服,絹帛不用說了,這時候的布絹就相當於銅錢般是硬通貨,朝廷賞賜的時候都會帶上綢緞絹帛,可想而知其珍貴之處,這用來書寫,真的就是拿錢來寫字。chapt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