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濤這兩下,把左右兩邊的人都各滅了兩人,雖然人都圍了上來,卻是有差別,前面是坡地,圍是圍了,要仰著頭攻擊劉濤,實在很彆扭,一時也沒真正圍住,左右兩邊的人因這四人倒地,包圍圈沒能完全成型。
劉濤這電光火石的兩擊,人也稍有些脫力,趁著包圍圈未形成,刀劍一時遞不上來,他喘了兩口氣,回過了點勁,急忙三面打量了下形勢,想看看哪方自己能突圍。
左右兩邊的人把屍體拉開,圍了上來,而正面的人最多,都仰頭向著他這邊慢慢爬上來。
左右兩邊人雖少,卻站得穩,只要堅持片刻,自己就再無幸,正面這的追兵,人雖然多,卻是立足不穩,天黑又是坡地,望著似是連站穩當都有些困難,有些根本沒法看向劉濤,只能是爬一段站穩再抬頭望向劉濤這面,機會只能是人最多的正面。
劉濤沒一點猶豫,拎起刀就躍向下,撲向正面之敵。
正面之敵哪想得到,在如此劣勢下,劉濤卻向著人最多的地方撲下,正面兩名還在低頭看腳下的追兵正正地迎上了劉濤,劉濤這下衝之勢叫上拔刀式的威力根本沒法抵擋,兩人被一刀就砍倒在地,然後順著向山下滾去。
劉濤一刀砍倒兩人,人卻沒停,前衝之勢不減,又是一刀,後面的追兵倉促舉起兵器,擋是擋住了,人也被劈了向下滾落,四人向下滾下,下面正仰攻的眾追兵有的只能是向邊上躲避讓開滾落的人,有的避讓不及,也被這滾落的人一絆,也向著山下滾去。
一個空檔就此出現,劉濤哪敢再糾纏,人向下衝去,衝下去的時候,人還正好踩在了倒地在滾下去的人身體上,藉著這一墊腳的,下衝得更快了,他速度之快讓對方根本都來不及再圍上來,就被他衝過了包圍圈,只是這下衝之力太大,他撞入一叢十丈外的矮樹,這才阻住了下衝的勢頭,只是人也被矮樹颳得傷痕累累,幸好是沒傷到筋骨,都是被樹枝掛到的皮外傷。
他一站穩,哪還敢停留,人往樹林裡一鑽,很快就衝下了山。
劉文貴他們暫時也顧不上了,這時再上去,只能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留住這條命,過後看看情況,如果劉文貴逃出生天,自然是萬事大吉,如果被殺,他就只能是潛回長安,然後亡命天涯。
他不回去的原因還有就是,他覺得,在山下弄出這麼大動靜,牽扯了所有的追兵,大柱必然會抓著這機會,帶上劉文貴重新逃向其他地方,只要離開這一片山,對方追蹤的高手被自己第一刀殺了,難說不會再有其他的追蹤能手,那他們就有很大可能逃出生天。
他這次真猜對了。
聽到下面如此熱鬧,大柱雖然是直人,人卻不傻,在劉濤第一次帶走一批人的時候,馬上對劉文貴說道:“殿下,劉將軍這應該是吸引住了追兵,我們應該換個地方,這地方再呆,如果劉將軍逃不出,我們也危險。”
劉文貴自然也不是傻人,想想,這條命本來就是賤命揀回來的,怕也沒意義,於是都沒半點反對,與大柱悄悄從山洞裡出來,大柱鼻子聞了聞,挑了一個方向,悄悄移動走了。而這時,山下在圍殺劉濤,所有心神都在這上
面,自是沒人能發現兩人離開了原來的地方。
一路走一路大柱都要站定先聞一段,確定沒有追兵的味道,才又繼續前進,雖然慢了些,卻勝在安全,劉濤突出重圍後,對方確實沒了追蹤高手,又不敢再分兵,只能是還按著原本的計劃,慢慢向山上搜尋去。
天亮時,兩人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兒,等太陽出來,才找到了方位,卻是已偏離了洛陽方向,偏向了北,又重新找了方向,也沒敢去找官道,就這樣看著日頭向著洛陽方向走去。
走了一日,大柱才聞到了劉濤的味道,不由他聞不到,劉濤全身是傷,雖然都是皮外傷,血卻流了不少,那味道是隔得老遠就傳了來,順著他流的血找去,找了半日,才找到精神疲憊已有些趨於昏迷的劉濤,他傷口沒來得及處理,走的時候著急,也沒帶傷藥,看著情勢實在危險。
兩人找了水,也沒鍋可以燒水,只能是將就著洗乾淨了劉濤的傷口,然後撒上傷藥,這時候劉濤已昏迷,兩人無法,只能是弄了個擔架抬著劉濤,慢慢向著洛陽方向走去。
大柱這時候很奇怪,這太子殿下就算是幫著抬受傷的劉濤,也沒見有半點怨言,似是覺得劉濤的命非常珍貴,一點也沒有高高在上,草菅人命的樣,這讓他對這太子殿下很有好感,一路也是盡心盡力,更多承擔。
萬幸的是江陸的傷藥是非常神驗,再加上劉濤身體實在強悍,昏了兩天後,劉濤終於醒了,醒來後再看傷口,很多已收口癒合,昏迷想來是因為失血過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