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陸就在“天上人間”幫著治療,聽宣後急忙過來,稍一搭脈說道:“殿下無恙,只是身體虛弱,有些風寒入侵,吃點藥休息即可。”
司馬冏笑道:“無恙就好,那就開藥方煎藥,殿下,這兩天你就好好休息,就不要太勞累了。”
劉文貴緩緩點頭應了,江陸一邊去開藥,自是有人去拿藥煎。
看完病,劉文貴虛弱地問道:“昨天的事,後面如何了?”
這是看著江晨問的。
江晨急忙把後面的發展跟他說了,劉文貴嘆了口氣:“沒想到洗馬受傷如此之重,昨天看他說話……”他在琢磨著司馬遹平時語氣態度,說得極慢,與司馬遹平時跋扈的性格有所區別,大家現在都以為他生病,虛弱的人說話比較慢也正常。
司馬冏道:“江洗馬的事過後再議,昨晚的事我已瞭解清楚,雖然是我的人下手,江洗馬語氣強硬是主因,殿下當時在場,到時也要為我的人做個證。”
劉文貴緩緩地點了點頭:“太傅放心,如真有人要問起此事因由,我會照實直言。”
再說了會話,看劉文貴隨時要暈倒的樣,司馬冏即告辭離開,離開前讓劉濤再加強守衛,還調了自己的護衛給劉濤調配,畢竟昨天江統那一嗓子,都知道了太子在這兒,為防意外發生,加強護衛總不會錯,
鞠身送司馬冏離開,江晨望了眼劉文貴,劉文貴隱誨地向他點了下頭,再看了看劉濤,江晨長吁一口氣,至少現在是完全沒一點破綻,劉文貴的表演在生病的掩飾下,看不出太大問題,這是個好的開端。
三人眼神交流了下,江晨隨意說了些後即告辭出來。
剛到門口,卻見到裴憲和張禕連袂而來,看著裴憲臉上有一塊淤青,張禕走路一瘸一拐的,江晨急忙見禮後奇道:“裴侍講,張侍講,昨天我聽聞你們也跟著江洗馬去了賭場,事發後我再去,卻沒見到二位,以為此為訛傳,今見二位卻受了傷,為何啊?”
裴憲苦笑了下:“我們當然跟著去了……”
裴憲說了不少,但江晨算是聽了出來,前面他們還站在兩幫人的前面,後面看著越來越亂,張禕酒喝得少,看勢頭不對,就慢慢往後縮到了外圍。
裴憲與他兩人同為侍講,又自小玩一塊玩到大,一看張禕往後縮,裴憲雖然酒喝了不少,倒還沒醉,看張禕的樣,他也就跟站出到了外圍。
結果後面混亂開始時,司馬冏的人一衝,他們卻是被擠了出來,裴憲被擠倒,撞了一下嘴角,張禕則是不知被誰踢了一腳,大腿有些紅腫,倒沒受太大的傷,後來一想,估計是圍觀的賭客們誰下的黑腳。
說到這兒張禕不由深恨,他說,估計是平時與他有怨的賭客趁亂下的黑腳,反正那時亂成一團,誰還會知道是誰踢的?
江晨聽著有些好笑,想不到兩人平時看不出,這時卻是有些奸滑,這樣也好,秦香蓮的美人計才進行到一半,裴憲如果也受了傷躺倒,那這計劃也只能拖後了。
與江晨辭別,裴憲與張禕進去見劉文貴,兩人為侍講,與司馬遹相處的時間非常長,江晨走出一段路,想了想,又迴轉來,他還是有些不放心。
藉口回來問劉文貴想吃什麼,只見裴憲張禕坐在劉文貴前說話,劉文貴說得極少,生病嘛,自然是不宜多言,裴憲與張禕今天其實也心不在焉,一個還在想著自己的香蓮,一個還在想著可惜沒人陪去賭場了,都沒太注意劉文貴的樣子。
劉文貴話說得不多,破綻自然也少,兩人根本也沒想過這是個假太子,說了會話,自是沒啥好說,也找藉口離開了。看著兩人離開,江晨和劉文貴都長呼了口氣,又過了一關。
其實兩人也是自己嚇自己,太子護衛他們跟太子的時間更多,他們第一時間都沒看出來,那別人看出來的可能也不大。
總算支應過過了。
江晨恭敬地向著劉文貴告別。
事情都趕一堆,這兩天還有江晨非常關注的一件事就是延安那兒開始授課了,就因這,好多天他都沒見到宇文曦,想想,叫了劉濤一聲,讓他安排好護衛,兩人一起往延安和根據地去。
兩人是一人一馬騎著出了長安城,出了城門,兩人同時回頭看了眼城門方向,勒住馬下來,然後雙手互擊了一下,這是在慶祝把假太子完美地換了上去。
策劃不管再完美,細節想得再完善,到實施的時候,總會遇上意外,而這次他們卻是完美地施行了計劃,與計劃內容幾乎完全一致,當然值得兩人擊掌慶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