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這時候賈謐的跟班裡有人拍賈謐的馬屁解了江晨的圍:“常侍敷上這粉,更見風骨啊!”
賈謐轉回頭,哈哈大笑道:“好東西啊,來來來,為子川的這些不世出的香粉,我們當滿飲此爵!”
江晨端起酒爵,喝就是了,反正大家都要找各種藉口來喝酒,找自己做藉口也沒什麼,只要能讓自己不寒毛倒豎即可。
賈謐又幹了一爵桃花釀,轉頭問道:“子川,這些香都有名,不知這粉可有名?”
江晨想了想笑道:“有名,因其敷之雅緻,其味芳菲,所以我取名叫雅芳。”
惡趣味能讓自己意識到自己來自未來。
賈謐大笑:“雅芳,這名比之暗香也不差啊!子川你能制香,能釀酒,這文名也不差!可惜非我士族出身,不然賃此才,當能得朝廷重用。不過沒關係,到了洛陽,這些都不重要了。”
在大晉朝想要當官,當大官,非士族不可為。像江晨這樣的庶族,如非當時司馬倫愛才給了個主簿的屁大官,江晨想當上官,那就算祖墳燒高香也不可得,因為大晉朝的“九品中正制”,把這上層階級固化,除非有巨大變故,或是大功,比如像江晨這樣,不然根本不可能有庶族當官的。
賈謐估計到了洛陽,也是要用手段,把江晨弄到士族這行列裡,然後再談後面如何升官。
士庶天隔,一直到唐朝時都還依然存在。稍好些的是從隋時的科舉,這才讓庶族有了上升的通道,科舉不說其弊端,放在那時代,卻已是巨大的社會和政()治革()命。
賈謐這方說完,邊上突然聽到有人也笑著說道:“不知賈常侍何故如此高興啊?”
說話間,從外走進來一群人,江晨望去,先入的卻是司馬冏,聲音也是他發出的,再後面跟著的是太子司馬遹,稍落後半步是又跟著進來一個人,卻是從沒見過的人,年紀大致四十上下,三絡長鬚飄逸,望去倒是正氣凜然的感覺,再稍後些卻是裴憲和張禕,裴憲雙眼通紅,臉色還有些發紫,想來昨天的酒還沒醒來,而邊上的張禕卻是則是偷偷打了個吹欠,一副沒睡醒的樣。
然後才是一幫子的隨從,卻沒見到秦香蓮。
賈謐眼睛定了下,人還是站了起來,江晨和其他人也急忙站了起來見禮。
賈謐稍彎腰向著司馬冏稍鞠了下:“王爺。”然後又稍直起點腰:“殿下。”
江晨他們都是一鞠到地向著兩人行禮,可不敢像賈謐般只是稍彎下腰,至於後面進來的那個,見禮時下邊似有人輕語:“江統江冼馬怎麼也來了?”
江晨這才恍然,原來是太子冼馬江統。
這也算是歷史上大大有名的人,以正直而聞名,賈后陷害司馬遹後,清算太子的人,江統也在其中,卻被很多人保了。之前裴憲他們來長安叫司馬遹回洛陽,據說也是這江統叫的,拖了這麼久沒把司馬遹叫回去,自己卻來了?
江晨腦裡一轉,難道是為了太子而來?
就這麼一會,司馬冏他們已進了廳池,賈謐他們本來在上首的,江晨則是被他叫了坐邊上,現在這大BOSS來,只能是重新撤前面的席,再安排上新桌,司馬冏自是和太子殿下並於上首,再下來是賈謐,然後是江統,再然後順著品級重新坐下,至於江晨,現在又只能坐在最下面,乾脆他向賈謐告了罪,人離了席。
出來時他看了下太子殿下那面,張宗道和劉濤卻沒跟著,邊上護衛的是另外兩人,司馬冏也再沒叫上秦香蓮,想來有江統在席間,不宜太過放浪。
其他人自然也看上首之人,齊王都一本正經,其他人哪敢再放浪行骸,一時只是能隱隱聽到交頭接耳的低語,大家都正正經經地看錶演。
江晨看著很是彆扭,急步出了廳池,見到正走來的江長安,他拉著問道:“秦香蓮呢?在包房?”
江長安道:“問過,今天沒見出來。您讓我要交待的那些事都沒能交待上。”
江晨道:“我現在去見她,你去叫叫劉濤他們,我要打聽一下賈謐和江統都同時出現,這是有什麼狀況。”
到了司馬冏的包院,雖然司馬冏已不在院內,江晨還是找了個侍女,交待了兩句,自己去往另外一個院子等著,只一會,秦香蓮即匆匆趕了過來。
見到江晨,秦香蓮急忙拜了下去叫:“公子。”
想著今天江統賈謐突然出現,這是他關心的問題:“齊王那兒,有沒聽到什麼風聲,為何今天江統和賈謐都同時來到了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