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雪剛走,宇文曦也抱著一堆的東西進來的,江晨不由頭都大了,卻是記錄他所說的那些理論,讓他來看看有沒什麼問題,看著宇文曦興奮的小臉,不無有向自己表功的可能,這種情況江晨哪敢打擊她的積極性,於是勉強打起精神來,與宇文曦慢慢修改自己提出的那些理論。到冬梅來叫他們吃飯,一看已是日頭偏西,一天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入夜,才剛戌時,就見江長安匆匆進了江府,見到江晨,都沒站穩即說道:“賈謐來了。”
江晨聽得愣了:“他又回長安了?”
江長安點點頭:“他讓公子去‘天上人間’相見。”
算算時間,賈謐回去洛陽,也不過兩三月,當時是說有急事重要事,這怎麼又回了長安?這司馬冏才來不久,賈謐跟著又來了長安,難道賈謐來是跟司馬冏有關?
司馬冏是頂了司馬倫來鎮長安的,他與賈后關係一般,對於權傾野的賈后,不近亦不遠,其實他能鎮長安這個重鎮,也非常意外,想來有朝廷內各派之間的制衡,頂了趙王的司馬馥不學無術,讓他來鎮長安,估計賈后自己也不放心,所以才會讓原本在許昌的齊王司馬冏跑來長安鎮守。估計是又不放心司馬冏,然後就讓自己身邊的近臣賈謐來長安看看,這段時間來,司馬冏在長安幹了啥事。
江晨一邊趕往“天上人間”,一邊想著,根據自己打聽到的一些朝堂資訊,再加上自己的猜測,江晨得出這個結論,不然江晨實在不明白賈后身邊的當紅炸子雞,怎麼不呆在大晉的中心,而跑來長安。
當然只能是猜測。
這是江晨非常痛恨的一點,自己因離中心太遠,資訊太過貧乏,等證實再傳到自己耳裡,早過了時效性了。
賈謐喜歡在廳池裡宴飲,到了“天上人間”,江晨直接到了廳池,果然賈謐已和自己隨從們坐在了廳池處,見到匆匆趕到江晨,賈謐臉有喜色,手一招笑道:“子川,來來來,來我這兒坐。”
江晨眼睛掃了一眼,現在見到的多是生面孔,熟悉些的就只是賈謐的隨從,還有他的侍衛站邊上守衛著,經常跟著他混的二十四友只見到一兩人坐在他下首,想來這次他來長安要不事出倉促,要不就是帶著目的來的,二十四友這樣文人團隊,也沒必要帶出來。
江晨走過去,先鞠了一禮:“常侍,多日不見!”
賈謐哈哈一笑,站起來拉著江晨坐在他的下首,語氣裡的欣喜是掩飾都掩飾不住:“子川,我在洛陽常思及你,可惜國事繁忙,不然真想來長安與你長談,你又有事不及洛陽,我在想,是不是要進言讓皇后給你升升官,然後把你調到洛陽去。”
江晨被賈謐白嫩的手拉著手,再聽他說得如此親熱,只覺得寒毛都以豎了起來,只是他這身份,哪敢甩手不理賈謐,只能是苦笑著坐下說道:“常侍,不是我不想早去洛陽,只是現在我長安這兒一攤子事,太子還不讓我放手,非要讓我全部弄妥當了才讓我走。”
只能是拿太子殿下說事了,不然江晨還能說自己是要搞事所以不能離開?
賈謐聽江晨說到司馬遹,冷哼一聲:“子川彆著急,這次他自己也不能再在長安呆了,到了洛陽,他還敢……”後面的話沒再說下去,不說江晨也能明白後面的意思,到了洛陽,就算是東宮太子,他賈謐也敢給他甩臉色。
江晨愣了下,這段話透露了一個自己很關心的資訊:“常侍,您是說太子殿下要加洛陽了?”
賈謐點點頭:“不錯,皇上覺得他這樣一直在長安待著於身份不符,所以打算叫他回洛陽,畢竟是太子殿下,現在怎麼也學著觀政了……”
說到這賈謐嘴角帶上了一點嘲諷,司馬遹跟他年紀差不多,現在還只知混在賭場會所,說要讓他觀政,他能學到什麼?估計要他老命了。
江晨哦了聲,把自己擔心說了出來:“既然太子殿下要回洛陽,那這一攤子事如何處理啊?”他手指了下廳池,意思是這賺大錢的“天上人間”現在還沒有交接出去。
賈謐笑了下:“只是如此一說,殿下也不一定要回去,我這次來就是看,需要不需要他回去。”
看著他的笑容,江晨明白了,賈后現在還是有些忌憚司馬遹,雖然離歷史上賈后構陷司馬遹還有兩三年,那是兩三年後,不是現在,畢竟現在的司馬遹還是個只知吃喝玩樂的超級紈絝,這也是賈后最希望看到的——一個只知享樂的未來皇帝,最符合她的利益。
這時候賈后還沒想過要殺司馬遹,她希望的是一個廢物的太子。
江晨沒法接這話,朝堂上的事,他這根本不入流的主簿,哪能說半句,只能笑笑舉起酒爵,說了兩句乾巴巴的賀詞後幹了爵裡的酒。
賈謐是真的高興,江晨的敬酒也是一口即幹,然後拉著江晨就問道:“子川,這兩月,沒出再出什麼更好的香?”
江晨笑道:“常侍是真的痴迷香道啊,可惜,這香之道,哪有可能隨時出好香,現在不過是把之前的暗香梅香再提煉完善,就再沒出更好的香了,不過香粉倒是研製出更細更白,嗯,附著也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