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困難下,稷澂尋到了牟斌。
之前,牟斌因為擅自阻攔稷步淫亂宮女,於闕下杖之三十,由執指揮僉事降百戶閒住。
可如今牟斌只能聯絡幾個志同道合的錦衣衛,雙方力量懸殊。
是以,面對皇親國戚也不敢來硬的,遂稷澂便安排牟斌率領錦衣衛,牽制住稷家的力量。
他則趁亂闖進來救人……
“不怕,不怕……我來了……”稷澂擁著她,暴虐的心驟然溫柔下來,寵溺輕哄。
他感覺到懷裡蜷縮著的小糰子,似是在顫抖……
她一定嚇壞了!
夏藕才沒嚇得發抖呢!
她眯在提督大人的懷裡,捂著小嘴兒無聲地笑得咯咯樂,小身板隨著微微顫動。
因為,擔心被下面的人發現,她憋得眼淚都出來了。
稷澂看不到她的笑臉,所以便以為,小娘子嚇壞了。
他的視線掃過樹下的稷家人,目光陰冷。
這建昌伯可也不是省油的燈。
若用得好,便是刺向清河侯府的一柄利劍。
上一世傷害自家的人,清河侯是主力,建昌伯是幫兇。
他們踩著父親的屍骨,享受著榮華富貴,誰也不無辜!
他要讓這些人,通通後悔來到這世上……
忽而,衣角被個小小的力氣拽住。
他垂眸,朝下瞧去。
小娘子紅著眼眶,聲音軟糯,似是憋著眼淚。
“夫君,小藕不委屈,咱們趕緊走吧!”夏藕抹了一把憋笑的淚花。
今上這輩子對稷貴妃寵愛到無以復加,寧肯為其遣散六宮,也不肯讓稷貴妃難過半分。
是以,今上連著後面的稷家人,也是愛屋及烏。
在道仁帝的心裡,只要稷家不犯下滔天大罪,就絕對不會受到致命的懲罰。
眼下,稷家人用活人祭天,就算他們沒用稷步掉包,也不過一條人命,毀了一個小家庭而已。
在一國之君的眼中自然算不得什麼大事,也就不要天真的請道仁帝,為他們主持公道了。
再說,這回遭難的是福娃,是道仁帝唯一順利活下來的皇嗣,矜貴的獨苗兒。
某些事,要福娃去同他父皇說,定然會比他們來說要管用的多。
稷澂望著小娘子又嬌又軟一團,受了天大的委屈後,還為他而忍耐著,心裡滿滿地,再也容不下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