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藕吃飽喝足後,想到在周邊巡視的小斯,不禁又開始苦惱。
她們要如何離開此處?
或者退一步……
想必待他們都散去,這裡的看守也隨之散了。
常言道:最危險的地方,便也是最安全的。
於是,二人往祭臺的方向,大搖大擺的走去。
倏忽,祖墳外傳來一陣喧譁聲。
一個小廝身上帶著傷,前來稟告,道“伯爺,不好了,前錦衣衛指揮僉事牟斌親自帶隊,說咱們……”
雲智一面將硃砂符燒掉,一面對著稷延齡,道“伯爺,祭祖只差一步了,決計不能被人打擾大陣,否則定會反噬,後果不堪設想!”
“大師儘管做法,後面的事皆有本伯爺擔著!”
稷延齡對著雲智的態度還算客氣,轉過頭對著那報信的小斯,卻抬腿就是一腳。
“不過一條賤命而已,值得什麼大驚小怪的?
去,都過去,先攔住牟斌和錦衣衛,其餘事情待祭祖後,本伯爺同貴妃交代一聲,就過去了!”
“多大點兒事,值當這般大哭小叫?”伯夫人同女兒低聲抱怨道。
稷家三姑娘稷芷,一雙上挑的吊梢眼,掀了掀眼皮,道“之前,那牟斌年輕氣盛,得罪了步哥兒被降為百戶,都閒住了,還懼成這樣?
真是丟臉!
回去就將這些廢物,通通都發賣了!”
緊接著,外面又是一陣短兵相接鏗鏘的聲音。
夏藕瞅著那一排大樹,就攛掇著福娃爬上樹,自己也緊隨其後藏到樹冠上。
雖然西風吹落了不少樹葉,但總的來說樹冠還是很茂密的,藏個人不算什麼,這要是再過半個月,怕是就不好說了。
站的高,看的遠。
遙望祭臺,那邊已經架好一捆捆的乾柴,稷氏一族除了金太夫人,因寡居被稷貴妃接進了內宮,其餘人齊齊聚在這裡。
男女老少具有,身穿錦衣華服,所帶配飾也無不華貴。
由建昌伯親自點火。
雲智大師手持桃木劍,向上一指。
瞬間,火勢大盛。
火苗仿若可以吞噬一切的舌頭,掃過之地便是一片黑灰。
熊熊火焰肆無忌憚地擴張著它的爪牙,一切嘈雜都在這火焰中扭曲著,燒得噼噼啪啪地作響。
道人舞著長劍,一番遊走,忽然桃木劍挑起一串燃燒的黃紙。
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