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在大理寺面前殺人,此人著實是膽大妄為。而當安聽仔細一瞧,手裡握著那把劍的人,竟然是不知從哪兒鑽出來的胡致遠。
“胡公子!這丫鬟是你家姨娘被害一案的重要證人,你這是做什麼?!”還沒等大理寺的人問責,容綃就先扯著嗓子嚷了出來。
胡致遠這才站了起來,神情十分平靜,好似不過是踩死了一隻螞蟻而已。
“剛才我正巧經過此處,聽這丫鬟說起,才得知竟是她投毒害主。我一時氣憤,便忍不住將她刺殺,還請公主不要見怪。”胡致遠笑道,“這丫鬟跟我胡家籤的是死契,身家性命都在府裡。按照我朝律法,主人家是有權利決定她的生死的。”
胡致遠說完望向大理寺過來的人,他們只能點了點頭:“不錯,確實是這樣。”
“如此一來,真兇伏法,便可以結案了。”胡致遠自顧自的擺了擺手,“各位大人辛苦,夜已深,我就不請各位去府裡喝茶了。”
胡致遠這一來一去的,將他們的計劃攪了個亂七八糟,偏偏又找不出他的錯處來。
容洛旁觀著剛才的一切,胡致遠對待大理寺的態度未免也太高傲了些,按照他以前的做法,至少也得明面上客氣幾句才是。莫非胡家找到了得力的靠山,才敢如此肆無忌憚?
安聽也低著頭,和容洛是相似的想法。若是胡家有人在背後撐著腰,那大姐姐的事情就更難善了了。
“氣死我了!剛才那丫鬟明明就要供出胡致遠了,竟然被他當著我們這麼多人的面殺人滅口,我們還什麼都做不了,真是憋屈!”容綃踢著地上的石子氣得不行。
“好了,今晚能洗清安聽的嫌疑,也算是達到目的了。”容洛寬慰了一句,容綃才漸漸安靜了下來。
誰料他話音剛落,大理寺領頭的於巖便走到安聽面前:“顧九姑娘,請隨我們回去吧!”
“幹什麼?!你們剛剛都聽到了,人又不是她殺的,跟你們回去做什麼?”容綃飛快的攔在了安聽跟前。
於巖一拱手:“回稟公主,顧九姑娘從大牢裡私自出逃,還曾扮作丫鬟潛入胡府,意圖傷害胡家袁姨娘,雖沒有殺人,也是不能無罪釋放的。”
“你們什麼意思啊!今晚的計劃都是安聽想出來的,若不是她,你們哪能這麼快找到真兇?不好好感謝她也就算了,還要把人再帶回牢裡去,真是豈有此理!”容綃非是攔著不放。
“公主,我朝律法沒有犯人幫著破了案就不追究的道理啊!”於巖也是十分為難。
“別拿律法當擋箭牌!”容綃鼓著腮幫子道,“我看你們就是收了誰的賄賂,想折騰安聽罷了!那律法裡還有將功折罪一條呢,你們怎麼不拿來說?”
容綃不給他們辯駁的機會,繼續嚷道:“扮成丫鬟去胡家,那是為了救人!再說和安聽一起的那個丫鬟就是本公主扮的,你們是不是要把本公主一起抓走啊?”
“這......”於巖原本想解釋,只有安聽動手綁住了袁姨娘,還拿刀威脅,所以便只有她一人受罰。但看著容綃怒氣衝衝的樣子,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望向了容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