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河合衣躺在床上。
今夜不該他當班,可他巡了一天王宮,累的實在不想回家,便在未央門內的值班室裡睡了。不知是因為太累了,還是因為困過了勁兒,輾轉反側無法入睡。
他的腦海中不斷出現那個畫面,那身緋色衣裙在小徑上翩然而去,絕美的就像一副畫。
二十七歲的他,還未娶妻,他總是以忙為藉口,推辭掉無數前來求親的媒婆。驍騎營裡也總有人開玩笑說:“你是不是在等你的天外飛仙啊?”他總是笑笑不語。
愛情是什麼東西?他從未想過,可他認定,他等的人,一定是可以為之肝腦塗地、生死相依的那種。絕不是世間庸庸碌碌的女子。雖然他的夢中情人沒有具體的形象,但是在見到鬱瑤後,他的心裡就生了根,發了芽。
值守的軍士下了時辰,推門走了進來。說說笑笑,吵鬧的不得了。
蕭河嘆了口氣,坐起來說:“你們不累啊?趕緊休息會兒吧。”
軍士聽到蕭河的聲音後,吃驚的問:“中將,你怎麼睡在這裡,沒有回去啊?”
蕭河說:“太累了。不想回去了。你們睡吧,我出去走走。”
一個軍士問:“中將,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沒有啊。”蕭河回答。
“才怪呢。你看你的眉頭,都擰成麻花了。”
哈哈哈……
在眾人的鬨笑中,蕭河說:“別笑了,你們趕緊睡吧。多操操自己的心吧。”
他一個人挎著刀,來到了早晨遇到鬱瑤的花園中。月涼如水,他呆呆的抬頭望著。
“誰在那裡?”一個清脆的聲音問道。
“誰?出來!”蕭河不防,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立馬警覺起來,抽刀厲問。
一個款款的身影走了出來。月光下,緋色衣裙漫步而出。
竟然是她。
蕭河的心怦怦直跳,像是要跳出嗓眼。他真擔心,站在不遠處的鬱瑤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蕭大哥,是你啊?”鬱瑤看清人影后,清脆的說到。
“你……你……你怎麼這麼晚,還……還在這兒?”結結巴巴的說完這話後,蕭河真想拿刀把自己的舌頭割下來,打打殺殺經歷了這麼多,怎麼見到個女孩子,就這麼沒出息。
未語先笑。等鬱瑤笑完後,才回答說:“晚上睡不著,就溜出來走走。看看這明亮的月光。你呢?這麼晚還要巡邏嗎?”
蕭河結結巴巴的說:“不……不是。我也……失眠。”
“哦,全世界失眠啊。為什麼失眠啊?”
蕭河被問的啞口無言。他總不能說是因為一閉上眼就想起你吧,總不能說因為想你而失眠吧。鬱瑤是王上的妃嬪,是海鳥和魚的距離,是天涯和海角的距離,他心裡明白。只是,山擋不住人想人,水擋不住人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