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什麼?天降‘大人’這名號於你之前,必須讓你經歷磨難。”
“武大人,是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
上官婉兒笑道:“不過我註定是沒什麼大任可擔當,只是靠筆墨為生罷了。”
“上官姑娘,”武大人笑道,“那時你還年幼,這事與你也無關。人嘛,要向前看,多少還是看開些。
剛才姑娘說的這些話,應當不會有什麼隱瞞吧。”
“大人覺得,我能隱瞞什麼?”
“也對,當年你不過是個孩童,又能隱瞞些什麼,確實是本官多慮了。”
武大人擺擺手,露出少許關切的神態,溫聲問:
“那段日子,你是怎麼走出來的?”
上官婉兒看向窗外,似乎不太願意回憶起這般往事。
有些話,她自是不可能告訴這位大人。
在雲中之地安頓下來的當夜,滿面倦色的母親出現在床榻旁,輕輕擁著她,待確定她是醒著的,才溫聲細語地勸說著:
‘婉兒,那筆帖之事莫要對旁人提起。
有那筆帖沒那筆帖,咱們上官家也逃不過這一劫,為娘現如今只有你一個親人,不想讓你再被牽扯其中。
婉兒,娘如今只有你了。’
自己如何走出來的……
“是我母親在一旁鼓舞。”
上官婉兒目光挪回武大人面容上,眼底流波清澈,卻是坦坦蕩蕩。
她道:“正如大人所言,我當時只是一個孩童,雖初時懼怕了些,但等那般恐懼漸漸退卻,也就漸漸適應了關外的生活。
只是雲中苦寒,民風彪悍,母親不讓我隨意出門走動。
第一次踏出家門時,已是我去雲中的三年之後,也就是大概七年前。”
……
數前七年。
關外雲中之地。
一直開了縫隙的窗臺後,有雙眼睛在好奇的打量著窗外的花圃。
雲中多荒漠、少雨水,大部分割槽域人煙稀少,在這裡圈一個大院子並不用多少錢財,但將院子佈置成山水錯落的景緻,那自然是要花費些功夫。
觀察小院的那雙眼睛頗為靈動。
三年的閉門不出,這雙眼睛的主人已恢復了大半的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