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到了這荒山野嶺的廢棄工廠,高高聳立的紅磚房,上了鏽的鐵皮覆蓋的車間一間挨著一間,看上去這裡原來應該是個很大的工廠,從這些周圍廢棄的銅鐵看來,應該是鋼廠.
廠門上的繡和青苔,雜亂不堪,地上的雜草叢生,佈滿蜘蛛網的棚頂,都缺了好幾個大口子,透著大口子,都能看到點點的星光。破爛的窗子上玻璃裂開像蜘蛛網般的痕跡,不知道這裡到底荒了多久,只是知道這裡一個人確實很瘮人,似乎鬼片什麼的都在這種地方取景的。
阿星今天的油背頭有點散亂,臉上的胡茬不聽話的鑽了空子,但更顯男人的氣勢,說不陰白的成熟味道。藍姝跟在阿星的身後,而小弟們跟在她倆的身後,阿星不漏聲色,但那股勁兒,霸氣十足,看著被綁著的靚亮,空氣裡飛舞著的塵埃都要拼了命的繞開他。
“就是你?處處跟我的女人做對!你覺得你可不可笑!你看看你現在好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樣子,很慘啊妹妹!”阿星搓搓手掌.
“呸!垃圾!你們倆一對垃圾!要麼今天弄死我,要麼我出去以後報警抓你們說你們綁架!看咱們以後誰日子好過!”靚亮反而不慌不忙地看著藍姝,死死的瞪著她,她在賭,賭定她不敢。
身穿墨色大氅,內襯白色襯衫,昂首挺胸的一中年男子,繞過雜物,走了過來。
“老三,這是什麼情況啊!大動肝火的,多大的事啊.至於綁著姑娘!”中年男子摸了摸地中海的頭頂,笑起來像極了彌勒佛,很是慈祥
“大哥,這女的欺負我女人.三番兩次.我正想著怎麼辦呢.你正好來了”阿星那股男人的霸氣氣場,無縫銜接了稚氣,一臉沒主意的樣子。
“本就是沒轍的事,非要想個辦法,也就不顧的什麼法律了.埋了吧!餓死她.”男人說著且像剛才一樣微微笑著,慈祥的說出這冰冷的話.
“等等,各位大哥大佬,我就是…就是跟我同學開個玩笑,不至於什麼餓死又活埋吧.我一個小小螻蟻,怎麼能髒了各位的手呢!”靚亮俯首帖耳的笑到,緊張到聲音都顫顫巍巍
“我聽說西山的屍水澆灌的菜熟了,給她吃點?”地中海大哥使了眼神,小弟馬上心領神會的跑去辦
“哈哈哈哈哈,大哥不愧是我最愛的大哥,牛!”阿星笑的前仰後合,又繼續說道:“西山的屍水,就是火葬場焚燒屍體,練出的屍油啊,血水啊,都在那裡處理,不過那蔬菜長得是真俊啊.而且估計味道也不錯.”
“嘔…嘔~各位大哥,我最好的同學藍姝寶寶,我錯了,給我吃那個不如叫我死了算了.我能把膽汁都吐出來吧.”靚亮十分恐懼的求饒著,像壁虎一樣在地上爬蹭著儘量往遠離他們的遠處縮,死死盯住藍姝的眼睛。正如老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小弟端來幾根被拔下來還粘著泥土的油菜,和一碗水.呈給地中海大哥。地中海大哥推到阿星眼前:“你來吧,老三.行,問題也給你解決了,自己善後吧.處理乾乾淨淨的,我要聽到任何風吹草動,你都完了!我把你喂野貓野狗.讓你的屍體四海為家.”
阿星像彈弓一樣彈了起來,衝到地中海老大面前:“我知道啊.大哥.你看你,一會嚇到弟妹了.過年一桌吃飯,都怕她不敢下筷子.”
地中海大哥笑著點點頭,滿意的走了。
“他是我大哥,看到了沒,笑面虎,從頭笑到尾,但是他心特狠!手最黑!”阿星在藍姝耳邊嘀咕了一句
“看出來了,有點嚇人,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我打小我媽就告訴我別跟笑面虎這樣的人在一起玩,這樣的人心思太重.”。藍姝一邊整理衣領,玩味的說道。
阿星忽然一把抓住靚亮的脖子,抽出瑞士軍刀,陰晃晃的在她眼前晃了一晃,紅著眼瞼,紅血絲泛出眼白,銳利目光鎖住靚亮的眼睛:“你知道你錯在哪嗎?”
靚亮原本打算死扛到底,一言不發,但看阿星來勢洶洶,便慫道:“以後我不招惹藍姝,從你們的生活裡消失,保證再也不出現,放過我吧!求你.”
阿星瞪著眼珠,忽然這簡單的答案,讓他的興致略減,反倒有點失望,好像一把遊戲,沒有過程就贏了。
水裡捏著她脖子的手也抽了回去,親愛的說道:“你要是早醒悟,也不至於有現在.但是,只有死人是會遵守諾言的”說罷,阿星一個劈手砍在她脖頸處,她便暈了過去。
“拖走.”阿星話畢,藍姝衝上來,阻止道:“算了,就這樣吧,她也沒什麼證據我們綁架過她,何況也沒傷害她,想必她知錯了.大可不必髒了我們的手.”
“別怕,所有的事我擔著,跟你沒關係.”阿星聳肩一笑
“不.我要她活著,看著我一步步變得更好,她要是死了,就沒意思了.”藍姝篤定的眼神讓阿星收起手中的刀,看著藍姝這麼堅持,他猶豫再三.
“你們把後邊的事,處理乾淨,人就放了.”剛才的怒氣和話語中的涼薄,漸漸消退,對藍姝的尊重和愛意此消彼長。
晚風拂過,廢棄工廠門口的藍姝飄動著的長髮是那樣的不沾人間煙火,藉著淡淡的月光,嘴裡忽然哼起了聽不出來是什麼曲子的調子,也沒什麼歌詞,但很好聽,阿星在她背後默默的守著她,聽著,看著,總覺得她是那麼的美好,如果他跟她年紀相仿的話,如果他們在一個校園的話,如果她遇見的第一個男人就是他的話…。
阿星暗想著,而藍姝她只想回家,躺在舒服的床上,做個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