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沒理會她,只是坐在那裡不動。
荷回望著他的背影,因為被強吻而發懵的腦袋終於徹底清醒過來,意識到了皇帝今日不同尋常舉動背後的緣由。
他在生氣。
亦或者說,在吃醋。
吃李元淨的醋。
他大抵是瞧見她從慈慶宮出來,所以誤以為自己今日為了李元淨,忘記前來與他赴約。
相比上一回,他這回的反應明顯要大上許多。
這是個機會。
一個叫他徹底將自己撂開手的機會。
然而想到皇帝這些日子對她的好,荷回始終邁不動要離去的腳步,等她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走到皇帝跟前,對他行了一禮。
“皇爺,民女記得今日您叫民女到這兒來的事。”
皇帝手一頓,緩緩抬眼。
荷回繼續解釋:“民女是被人拉去慈慶宮的,並非有意要戲耍皇爺。”
便是有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做這樣的事。
“民女從慈慶宮出來,便一路小跑到這裡來,卻沒瞧見人,怕宮門下鑰回不去,所以才走了。”
姚朱在外頭聽見這話,大著膽子道:“皇爺明鑒,沈姑娘不曾說謊。”
皇帝望著荷回,半晌,緩緩沖她伸出手來。
荷回將手放入他的手心,隨即一把被他拉坐在懷裡。
說來奇怪,也不知是不是在皇帝身邊久了,她竟已然漸漸習慣皇帝的這般親近,不像早些時候,一靠近他便渾身不舒坦,時刻想著逃離。
“疼麼。”他的手指再次落到她唇上,方才他竟沒注意,由於他太過用力,她的下唇已經破了皮。
荷回點頭:“疼。”
皇帝嘆口氣,將腦袋抵在她肩頭,道:“方才朕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對你做出這樣的事來,可嚇著了?”
一個未經人事的小姑娘,初次接吻便是這番陣仗,也是難為她。
荷回沉默片刻,搖頭:“沒有。”
雖然她如此回答,但皇帝卻依舊從她的神情中瞧出來,她還是有些害怕的。
皇帝伸手,將她整個人抱在懷裡,像哄孩子似的輕拍她的後背。
“是朕不好,朕同你道歉。”
他這幅模樣,好似已經全然忘記半炷香之前,想要將荷回徹底禁錮在身邊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