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也不知給他下了什麼藥,竟成了他的剋星。
不過被她哄一鬨,說些好話,他的心便軟的一塌糊塗。
荷回雖然經常被皇帝拉著坐在他腿上,可卻從沒有這般親密地被他抱過。
他兩隻手臂緊緊將她護在懷裡,輕拍她脊背,同她表示歉意。
堂堂一國天子,竟在向她這樣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丫頭道歉。
要說心裡一點震動沒有,那是假話。
“您別這樣。”
“別哪樣?”知曉這丫頭心裡記掛著自己的話,並沒失約,皇帝心中的沉悶一掃而空,說話也溫和起來。
“朕做錯了事,自然要同你道歉,這有什麼。”
說得荷回一時沒了言語,半晌,才開口小聲問:“您也會對旁人如此麼?”
聞言,皇帝將她從懷中推開,望著她的眼睛,不免輕笑,“旁人誰有你這麼有本事,總是這般惹朕生氣。”
叫他患得患失,牽腸掛肚。
一番話說得荷回別過臉去,不敢看他的眼睛。
“皇爺今日叫民女來,究竟有什麼事兒?”她岔開話題。
皇帝說:“朕有樣兒東西要給你。”
“什麼?”
皇帝從袖中掏出一個銀手鐲。
這銀手鐲半新不舊,並不值錢,顯然是出自小門戶的東西,上頭帶有隱隱的黑,是被火燒過的痕跡。
“可認得這東西?”
荷回怔怔地望著那鐲子,似是有些不敢相信的模樣,過了好半晌,方才點頭:“......認得。”
是她娘親留下的唯一一件遺物,已經丟了許久。
除了銀子,宮裡不許人帶外頭的東西進來,別說鐲子,便是一件衣裳都不成。
剛進宮時,負責驗身的女官將她從頭發絲看到腳指甲,除了看她的身體有沒有缺陷,是否有病,還是查驗她身上是否藏了東西。
那身舊衣裳,連同她手上的這個銀鐲子都被扒拉下來,扔進碳盆裡燒了。
她求了許久,都沒有讓女官軟下心腸,讓她將鐲子留下。
她以為,那鐲子就算不被燒成灰燼,也必然是尋不著的了,誰知如今卻出現在這裡。
“您......”荷回抬眼望向皇帝,“它怎麼在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