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本王老實交代,誰派你們來的?”瑞王冷酷的掃了一眼那些屍體,又提著劍掃視其餘刺客,似乎不合心意便會朝其揮劍。
楚雲逸劍眉微皺。除了西角恭房是五名刺客,其他三處皆是四名,照瑞王這般近乎瘋狂的屠殺下去,這些人證很快便會全毀。
“父王!請息怒!”楚赫一直不動聲色的觀察著楚雲逸和于丹青的神色,心念急轉,忙大步上前握住了瑞王右手。
瑞王早已殺紅了眼,偏頭看他,目光冷冽而殘酷。
楚赫面色如常,眼神卻異常堅定,“父王,安永與那五人有過接觸,不若,讓安永來審問,或許能問出眉目?”
他的手緊緊握住瑞王的手腕,瑞王神色清明少許,掃了一眼于丹青,將劍拋還給侍衛,揹著手退了回去。
楚赫朝于丹青拱手,“安永,這些人先交由你來審問。你有什麼想問的,儘管問。”
于丹青知道自己此刻定是十分狼狽。她用力抿了抿唇,希望自己看上去能夠多絲生氣兒,之後微微一笑,“多謝瑞王世子成全。”
話落,她挺直背脊,雙手去掰楚雲逸的手。
楚雲逸只遲疑了一瞬,便放開了她,看著她抬頭挺胸的朝刺客走去。
那四人的鮮血順著石板縫隙四處流淌,于丹青走到那一排刺客跟前時,繡花鞋上早已沾滿了血跡,踩在地上甚至能感覺到一股股黏膩。又是一股胃酸湧上喉嚨,她用力嚥下,側身從侍衛腰間用力拔出長劍,緊緊握在手裡,挨著打量醒著的八名刺客。
最後,在一名約莫三十來歲,頭揚得最高的刺客面前站定,劍尖挑起他下巴,輕笑問道,“你是今年六月份,才加入血剎門的?”
那人頭往旁邊一偏,下巴從劍上挪開,朝地上啐了一口,鄙笑,“老子入門時,你他孃的還在吃奶!”被一個小女娃拿劍挑著下巴,簡直是天大的恥辱,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堪。
此言一出,其他所有人都愣住了。
“呵呵,是嗎?我現在都還在吃奶,每天兩杯羊奶。”于丹青收回長劍,將劍尖立在地上,隨意的轉著圈圈,望著他淺笑。
那人又啐了一口,“少他娘廢話,有種就像楚崢那樣,一劍劈了老子!”
有兩名刺客回過神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猶在氣頭上,渾然未覺。
于丹青眸底笑意漸深,慢悠悠說道,“我一介小女子,豈能跟瑞王相提並論。瑞王兒女成群,自然有種,我不過是個小姑娘,當然沒種。大俠,二皇子可是有種?”
“當然有!”那人答得豪氣萬丈。
“老田!”他話剛落地,便聽另外一名刺客莽聲喝道,“你孃的還是不是爺們兒?跟一個小娘們兒廢話那麼多幹什麼!”然後抬著下顎看向于丹青,“要殺要剮,儘管動手!唧唧歪歪屁話連篇!”
那個名叫老田的刺客,也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些什麼,登時氣紅了臉,狠狠的盯著于丹青。
于丹青呵呵笑了兩聲,已經沒了再問下去的必要。看了看昏迷的那五人,對他勸道,“你也不必責罵老田。他們早就告訴我了,你們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血剎門,不然,我一個閨閣小姐哪能知道什麼血剎門。”
那人和老田又驚又怒的掃向那五人,只是那五人還在昏迷中,無法給他任何回應。
“啪!啪!”兩聲,那人和老田只覺眼前一片玄色掠過,緊接著嘴角便火熱熱的疼,伸手摸去,溼黏黏的,攤開手掌一看,濃豔粘稠的血!
“誰?!”兩人同時怒吼,目露兇光掃視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