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蒙您老人家福澤眷顧”
蕭憐輕輕吸了一口氣,抬眼去看他的臉,縱然早有準備,可整個人依然就是一顫
那眉,那眼,那臉上每一寸稜角,她只要看上一眼,就渾身哪哪兒都疼
果然是你這個王八蛋
蕭憐臉上的笑一瞬間凝固了,滿腦子只有一個字,就是“疼”
“九殿下在本座的臉上看到了什麼,好看嗎”勝楚衣深淵般的雙眼微微一彎,嘴角牽動,日光下令人迷醉,肩頭的繡著的一朵血色幽曇尤為刺眼。
蕭憐的臉僵成一張餅,將視線平移向北辰殿方向,不能看,看了渾身疼
她抬腿就要向前走,腕上卻是一緊,被拉住了。
勝楚衣立在原地,“殿下心急啊,此時正值晌午,可是忘了本座不喜日光”
蕭憐胡亂從黑甲衛手中接過傘,往自己頭頂上一遮,提腕扶著勝楚衣踏上紅毯,向北辰殿走去。
她越是腳步匆匆,勝楚衣就越是壓慢速度,搭在她腕上的手,不知不覺間便已是悄然變爪,抓了細細的手腕。
蕭憐本就矮了勝楚衣許多,這會兒神不守舍,那把傘全打在了她自己頭頂,兩人並行,就有些礙事,時不時戳了勝楚衣的額角。
“九殿下,還是本座自己來吧。”一隻冰涼的手接過了那隻傘。
蕭憐的傘被拿走了,才勉強回過神來,下意識地抬頭望了一眼,頭頂上一片妖紅。
一柄紅色的絹傘,同樣繡著妖嬈的幽曇,十二串紅玉珠綴成一圈,隨著勝楚衣的腳步搖曳。
“死變態”她低聲嘀咕一句,身邊勝楚衣淡淡瞥了她一眼。
蕭蘭庸的兒子什麼時候出了個這麼大膽的,被本座抓在手底下,還有膽子罵人。
難不成與炎陽火伴生的人,膽子都這麼大
北辰殿前的紅毯本不是很長,但是蕭憐卻只能隨著勝楚衣的步子,走得極慢。
殿前玉階上,蕭蘭庸攜文武百官端端正正地等著,烈日之下,便有三年來新近被秦壽扶植上來的官僚開始竊竊私語。
“矯情啊利手利腳的,下轎走路還非要個皇子扶著”
“怕見光的,說不定還真是個妖怪”
“你見了那張臉就知道了,那不是妖怪,是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