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大人，您上次不是說，前幾年的卷宗都讓蟲給啃壞了嗎？”
齊淵剛說完，齊太守立刻裝出一副如夢初醒的樣子，“對對對，是被蟲給啃壞了來著。前段時間我想著陛下將至，萬一想看看咱們陽齊城這幾年是如何治理的，我得趕緊把卷宗整理出來不是。結果那些卷宗都被蟲子給啃壞了……陛下，臣辦事不力，還望陛下恕罪！”
說完，齊太守連忙跑到桌子前跪下。
氣氛頓時變得十分緊張，蒼懷霄什麼都沒說。
齊淵倒笑了，自作主張替蒼懷霄說道：“齊大人，你這是幹什麼，陛下又不是不體諒你。你倒先把自己怪罪上了。”
齊太守還是不敢站起來，小心翼翼地看向蒼懷霄，“陛下……”
“齊卿都這麼說了，朕不是不得不體諒你麼？”蒼懷霄的眼神頓時變得冷淡，齊太守更加不敢站起來了。
他心裡暗暗後悔，為什麼要順著齊淵的話往下說呢？這後果可都是他在擔著呢！
齊淵本以為自己這麼說了，蒼懷霄肯定會順勢原諒齊太守，沒想到蒼懷霄居然一點表示都沒有……他心下湧起幾分不悅，在他看來，蒼懷霄這是不麥面子給他。
“陛下，這麼點小事，沒必要處罰齊太守吧。這麼多年，他兢兢業業地打理著陽齊城的事務，這些百姓都是有目共睹的，就因為幾個卷宗就處罰齊太守，這未免太不近人情。”
樓婉聽齊淵這麼說，當下就來了氣。
“那還要陛下怎麼通人情呢？儲存好卷宗不是該做的事情麼？沒做好這件事，陛下責罵兩句，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麼。倒是齊大人你這麼說，逼得陛下不得不原諒似的。”
齊淵本就不喜歡女子從政，又聽齊太后說過樓婉幾次拒絕她‘招安’，對樓婉意見頗多。
“娘娘，君臣之間的事情您不懂，還是少提意見得好。”
樓婉笑了，“為什麼我不能提呢？齊太守也沒那麼嬌貴，說不得罵不得吧。”
“娘娘只在後宮活動，不知前朝諸多規矩，還是……”齊淵言語間已經有些輕蔑，緊接著聽見蒼懷霄說：
“昭妃說得有道理，怎麼不能提意見。”
齊淵本以為蒼懷霄不會為樓婉說話，但是現在看來，他還是很向著樓婉的。
這就讓他有些尷尬了，畢竟方才他表現得那麼恭敬，現在要是跟蒼懷霄劍拔弩張就顯得他兩面三刀了。
齊太守都快後悔死了，他不敢給蒼懷霄看卷宗就是怕蒼懷霄查出這些年他貪了多少銀子，可沒想到這一下反而把他推上了風口浪尖。這可如何是好。
場面頓時僵住了。
齊清想了想，馬上跳出來說：“陛下、娘娘見諒，叔父是個耿直的人，齊太守是叔父好友，叔父相信好友為人，說話直來直往，若有冒犯之處，還請陛下怪罪於我，莫要怪罪叔父。”
“這事與你無關，怪罪你做什麼。”蒼懷霄斜他一眼，“朕要的是卷宗。”
齊清心下想了一個辦法，“其實陛下看卷宗也不過是想知道前幾年發生了什麼事對不對？那我有個辦法，卷宗都是衙門的師爺寫得，陛下想知道什麼，問那些師爺不就行了嗎？”
齊淵剛想呵斥齊清自作什麼聰明，就聽見蒼懷霄說：“可以。”
齊清心下閃過一抹得意，忙扶著齊太守起來。
因為這一場小小的爭執，蒼懷霄和齊淵的心情都不太好，臉色也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