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地為牢
車子停在餐廳前的時候斯星燃發來了訊息,程銜還在一旁念著自己接下來的工作內容,鐘缺只好看著自己的手機螢幕亮起來又暗下去。
“葉瑰那邊我跟她說好了。”程銜說,“鑒於你之前不報備演完戲就跑去東京這種惡劣的行為,我會讓扶山跟你一起進組。”說著她又做了一個制止鐘缺說話的手勢,說,“你先別皺眉頭,我知道你拍戲不喜歡有人跟在身邊。扶山做了你這麼多年助理她有分寸,這次她只是住在酒店裡,非必要不會出現,有事你打電話給她,就跟以前一樣就行。”
鐘缺知道這事情沒得商量,只能點頭。
程銜把這件事說完後也鬆了一口氣,把手上的資料全部放下,問:“進組還有一段時間,你有什麼打算嗎?”
這是從經紀人和演員的關系過渡到朋友之間的問題了。鐘缺想。只不過他也沒什麼具體的打算,也就這樣實話實說。
“沒什麼打算。”鐘缺笑笑,說,“說不定在家睡一個月覺也說不準呢。”
程銜說:“你能睡得著?我剛剛好像看見斯星燃的車從我們旁邊經過。”
鐘缺知道程銜又揶揄她,說:“我們是很正當的同事關系。”
程銜笑了起來,說:“我也沒想到你有天能跟一個人拉扯。”
“你可不要說你又要開始回憶往昔了。”鐘缺說,“我記得一般你這麼跟我說起這麼多年,後面就會跟著我當年怎麼怎麼樣。”
程銜惋惜地說:“被發現了啊。不過當時你剛進公司的時候的確挺有意思的,剛從家裡離家出走,又有一身的傲骨,不肯低頭。媒體給你砸出什麼問題你都很較真,就像是一堵紅牆立在你面前,你也非得往上撞一樣。說實話,我那時候就覺得,你總有一天會搞出個大新聞出來。”
“我現在還不是收斂鋒芒了?”鐘缺懶洋洋地說,“現在想想以前的確挺年少輕狂,什麼都不太在乎。”
“你現在也不見得有多在乎。”程銜一陣見血地拆穿他,“真在乎能拒絕我的提議?不止如此,還真弄出跟斯星燃談過戀愛這麼個大新聞出來,分分鐘能上頭條。只能說你有改變但不多。”
鐘缺想糾正她自己和斯星燃沒有談戀愛,但程銜明顯沒留氣口給他讓他插嘴。
“不過說實話,改變其實不是什麼壞事。”程銜說,“有時候你曾經固執的東西,比如處事方式,比如立場,比如愛恨,都只是因為你處在一個相對正確的時間而已。等到時間流轉,正確的也許就變成錯誤了,誰說的定呢。”
鐘缺沒有說話。
程銜也不指望他的回答,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在鐘缺下車即將關上車門的那一刻叫住他。
“鐘缺。”
鐘缺停下手上的動作。
“不管怎麼樣,我還是希望你能不後悔呢。”
鐘缺愣了一下,接著沖她笑了笑,說:“謝謝。”
然後關上了車門。
他知道她是真心的祝福。
鶴涇訂的餐廳是圈內很知名的餐廳,同時也具有隱蔽性,不容易被狗仔拍到,鐘缺下車之後就將手機拿出來,回了斯星燃的訊息。
【:我已經到了餐廳門口,你在哪兒】
【z:剛到,你在原地等我】
他的訊息剛回過去,鶴涇的電話就打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