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妃,快,快抓住韁繩!”
呼呼地風聲夾雜著人群的呼喊,上官令只感覺頭腦發懵,每一步自己似乎都會被丟下馬去。
本能地,她死死地俯身去攥,一時已分不清自己攥的究竟是韁繩還是馬的鬃毛。
感受到身下的寶馬越來越快,上官令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彷彿早已跌撞得團在了一起,想吐卻吐不出。
即便看不到,她也能想象得出來,自己此刻一定是狼狽極了。
“郡王妃,郡王妃,救命!救命啊——”
耳畔傳來了瑞珠破碎的哭喊,上官令笑了笑,自己大抵是要死在這兒了吧。
就在她拼盡最後一絲將要失去的力氣,讓自己緊緊趴在馬背上時,一個聲音卻如天籟一般落在她耳畔,宛若神袛。
“郡王妃,堅持住!”
回首間,她看到了一雙明眸,彷彿注入安心一般,與她粲然一笑。
說話間,寶纓已是一把攥住那失了魂的馬,因為此馬溫順,體力並不及寶纓身下的汗血寶馬,此刻受了驚又瘋跑了一陣子,因而體力早已不支。
所以不過反手間寶纓便利落地將套馬繩套了上去,下一刻便回首道:“阿蠻!”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在李綏的吩咐下,那些侍衛登時用了全身力拽住套馬繩的另一端。
只聽得馬疲憊不堪的嘶鳴聲忽地響起,眼看那馬將前蹄抬起,儼然要將馬背上的上官令摔下去,寶纓眸中一緊,想也未曾想便伸手去拽。
“手給我!”
在寶纓的話下,上官令不由自主地選擇相信她,將手遞了過去,就在馬轟然倒下的那一刻,上官令已是坐在了寶纓的馬上,同乘一匹。
直到回到了入口處,寶纓方下馬,便被李綏拉著道:“怎麼樣,傷到沒有?”
眼看著寶纓笑著的眉目突然一緊,李綏挽起衣袖才看到左手臂已是腫脹了不少。
“寶纓,阿蠻——”
因著方才那場擊鞠賽後便是他們男兒的賽場,李綏與寶纓便打算過來騎馬散心,卻不曾想遇到這般場面。
而讓李綏更未想到的是,身邊一向猶豫的寶纓竟是不給她反應時間便追了上去,拼了命的去馴馬救那上官令。
因而此刻楊家郎君,趙翌,還有陳之硯也是聞訊才中止比賽,匆忙趕來的。
陳之硯幾乎是一馬當先,馬還未停便已緊張地翻身下來,當趕到近前時,陳之硯的目光不受控制地看向了臉色不佳的寶纓,隨即便聽到身後傳來楊延焦急的聲音。
“寶纓怎麼樣,有沒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