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色震動下,陳之硯的目光漸漸變得晦暗,直至最後歸於平靜。
“怎麼樣,可傷到哪了?”
聽到陳之硯的暖心話語,上官令又如何沒看到方才的一幕幕,只故作不知地搖頭,蒼白的臉上浮起幾分安慰的笑道:“只是受了驚,無事的。”
李綏看著眼神複雜的陳之硯,看著不敢與他相對的寶纓,看著近前焦急檢視寶纓傷口的楊延,終是打破尷尬的氣氛道:“寶纓左手腫了,你可輕點搖,一會搖成熊掌了。”
一聽此話,陳之硯和楊延皆看向寶纓,寶纓才終於笑著道:“無妨,從小騎馬不知道摔過多少次,並無大礙的,休息幾日就好了。”
看到寶纓氣色尚好,並不似強撐,楊延適才放下心來。
“今日幸得郡公夫人施以援手,救我一命,請夫人受我一拜。”
就在此時,上官令在陳之硯和瑞珠的攙扶下走近,眼看要行下禮時,寶纓連忙託手道:“郡王妃不可,方才我也只是應急之舉,擔不得。”
眼看這禮被寶纓攔著行不下去,默然不語的陳之硯終於出聲道:“今日夫人之恩,無以言謝,改日自當登門拜訪。”
聽到這一句話,寶纓眸中微頓,終究垂下眼瞼道:“郡王客氣了。”
“要我看,寶纓果然是將門虎女,膽敢一人驅馳馴馬,這樣的膽量,怕是連咱們阿蠻都要讓上三分。”
感受到氣氛越發深沉,好在一無所知的楊晉開了口,正好中了李綏的下懷,也算插科打諢了過去。
待到眾人回到帳中,李綏適才不認可的認真道:“你方才的舉動,太冒險了些,若是傷得再重點該怎麼辦?”
聽到李綏的話,寶纓笑了笑,隨即道:“救人之時,哪裡還想得到旁的。”
“當真沒有想?”
聽到李綏富有深意的話,寶纓想了想,終究是道:“郡王妃看起來是個好人,和他,很般配。”
“你知道的,我朝民風再如何開放,尊卑等級,男女大防終究是有的,這也是馬場上的侍衛躊躇不前的緣故。”
聽到寶纓的話,李綏自然是清楚,若今日眾目睽睽之下救了上官令,與她同乘一匹的不是寶纓,而是旁的陌生侍衛,於上官家這般向來自詡清流,高高在上的清流家族而言無疑是不妥的。
到時候若起了風言風語,莫說救人的人拿不到半點獎賞,指不定還要因此喪命。
同時,也無疑會讓上官家覺得蒙羞,連臨淄王府都會受到牽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