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兒緊張又焦躁地轉來轉去,上一次的後遺症實在給她留下了太深的陰影。
“不是,藥沒有問題。”
莫上先生摸著鬍子否定了她的猜想,沉著臉呵斥了她一聲。
“作為醫者怎可如此急躁,又怎可妄加猜測還自顧自地斷言。”
“平日告誡過你多少次,須得沉得住氣,臨危也不可慌亂,否則就是害了他人性命。”
酒兒被說得躁紅了臉,老實回到床邊委屈地低下了頭。
君留山躺下之後就感覺好多了,他自己也覺得並非藥的問題,身體也沒有任何真的不對勁。
之前的感覺來得太過突兀又太過莫名其妙,沒有痛的根源存在,就像是飄在水面上的浮萍一樣。
緩和下來後更是奇怪,那股感覺綿長又沒有落到實處,只是痛著,內氣也無法徹底平復下去。
“怪哉,老夫怎麼也看不出來到底是何處不對。”
“心脈也並未受到衝擊,無傷無病的,又怎會一直緩和不下來?”
莫上先生百思不得其解。
他發現了,自從來了這裡,就一堆他理解不了的奇怪事情接二連三地發生,時常還要挑戰一下他老人家的心臟承受能力。
他都有些後悔不該來了,當時就該把年輕人塞上馬車就好,他一個老年人跟著奔波幹什麼!
也不知道還有多久才能離開,他的小徒弟也該帶到身邊教導了,不能再這樣放任自由。
君留山收回了自己的手,看著莫上先生的手還保持著搭脈的姿勢懸在那裡,一動不動,完全沒有感覺自己手下少了點什麼。
酒兒捂住了臉,連連扯了幾下,才把走神的人叫了回來。
莫上先生咳了兩聲,狀若無事一本正經地看著君留山。
“王爺現在也不適合隨意服藥,便先躺著休息,看能不能緩和過來。”
“或許只是一時的身體不適也未可知,畢竟王爺先前沉痾壓身多年,又受了兩次重藥。”
莫上先生說得難得的猶豫,最後還不情不願地添上了一句。
“等岑侯和大祭司回來,再請他們替王爺看看,同藥可有關係。”
“反正王爺現在也沒什麼事,躺上半日,晚上再看一看情況。”
君留山難言地看了他許久,在莫上先生又炸毛之前緩緩一點頭。
到了晚間,果真便好了。
君留山放下書活動了一下頸子,莫上先生把酒兒打發了,自己溜達來看他。
“看來王爺已經無事了?”
君留山頷首,自覺地伸出了手給他,莫上先生就站在床邊隨意把上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