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象上已經一點異樣都沒有了,看他的臉色也完全恢復了正常。
莫上先生放心地坐了下來,君留山不想坐了,下了床背對著莫上先生,更衣準備出去一趟。
“先生是有話要與本王說嗎?”
繫好腰帶重新攏好發,等了半日也不見莫上先生開口,回頭就看見莫上先生一臉的糾結和欲言又止,君留山瞭然挑眉,用玉簪別住了髮髻。
“先生之後就帶著酒兒一起離開吧,本王現在也不用人在身邊時刻照料了。”
“至於壽命之事,且看緣分吧。”
莫上先生就是不想提這件事,他和君留山無所謂,但酒兒受到的驚嚇太大,現在有些緊張過度了。
“老夫這一身的醫術終究是要傳給她的,但酒兒現在心態不穩,並非好事。”
“況且,王爺之事也確實是她的心病了。”
君留山把額邊的碎髮別到耳後,幸虧當時蒼老的時日短,頭髮算是保住了,只有少量的髮根染上了銀色,藏在黑髮之中束起便看不太出來。
“本王明白。”
“酒兒若是不願,本王來和她說便是。”
莫上先生有些酸,他的寶貝徒弟,卻最聽君留山的話,整日跟在君留山身邊不說,一年到頭也不會想起他這個師父幾次。
自家的徒兒,成了別人家養的女兒,都不和自己最親了。
君留山的態度越自然,他越酸,酸到君留山都看不下去,收拾妥當卻生生邁不出門,撫著額嘆了口氣。
“待回京之後,本王的酒窖藥庫都任由先生進出。”
“老夫多謝王爺。”
莫上先生從善如流行雲流水地起身施禮,完全不給君留山反悔的機會。
“王爺既然還有事,老夫也還要去看看城中的藥鋪,就先告辭了。”
說著走得比君留山還快,健步如飛神清氣爽,一點不見剛才的糾結失落。
君留山失笑。
莫上先生其實不是很能喝酒,特別是烈酒,君留山能喝,但之前身體所限,也不能多喝。
王府中有酒窖,每年難得開幾次,每一次莫上先生都要進去抱一罈酒,一罈夠他喝上三天三夜,也醉上三天三夜。
一次喝多了之後,栽到了王府養魚的池子裡,就趴在邊上睡了一晚上還沒被人發現。
第二天被撈上來就得了風寒發了熱,從此酒兒就盯著他不許再進酒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