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電話,陳晨聽到隔壁床另外一個人對他說話:“置換來的吧,什麼病?”
“還沒確診。”是什麼病陳晨已經不關心了,只要不是今天不死的病,他肯定要接著置換。
有時候他感覺自己又回到了過去,曾經是自己噩夢一般的那一段置換時光,他一度以為自己爬出了那個旋渦,現在看起來,自己又回來了。
“那你過來住院幹什麼?到時候給你一堆檢查,現在都是首診負責制,光是預付的醫藥費就吃不消……”
“沒事。”陳晨現在的錢,已經可以做到上醫院自由了。
他沒心思跟這倆病友聊天,直接找出來手機的耳機塞到耳朵裡,然後上網去看東華救助中心的新聞。
雖然那裡已經放棄了,但他的心始終還有工作的習慣。
東華救助中心基本上已經解散了,就跟全國無數的救助站一樣,它們興起的時候就想雨後春筍,落幕的時候如同秋風落葉。
不用說治療區,就是救助區裡的那些老人,現在也都散去了,很多人還在網上發帖子,提倡理智的看問題,最好找人把救助區的業務再撿起來……
陳晨不關心這些討論,他只是在網上看到幾張照片。
一張就是東華救助中心裡,那那些被抗議者們找到的,封存起來的武器庫。
一張是治療區的那棟大樓頂上,升起了一面上面寫著3X標誌的大旗。
沒人知道陳晨是下令封存武器的負責人,也沒人知道如果不是陳晨,這場抗議中會增加多少的血腥,現在陳晨親眼看到這個定時炸彈被拆開,公之於眾,他知道,自己在救助中心最後一點責任也就消失了。
現在的他,如果身份被人扒出來,只不過是一個資本家的狗腿子。
沒人會同情他,甚至有大把的人會痛恨他,從現在開始,陳晨知道自己就成了這個社會的邊緣人物——他只要敢公開自己的真實身份和履歷,就要面對死亡的風險。
不過這也沒什麼不好,陳晨只能再一次在心中企盼,只要讓自己換一具稍顯健康的身體,他就會回到原先自己企盼的某種生活狀態中去。
但當天下午,說好要等幾天的盧小華就來了,見面第一句話就讓陳晨的這種幻想破滅了:“還記得那個楊醫生嗎?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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