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公三兩步過去,親自扶太子起來,又喊了小太監拿了圓凳過來,他扶著太子坐下。
碎瓷片還插在太子的膝蓋處,殷紅的血跡染紅了膝蓋處的衣袍。
太醫隨著小太監過來,看著僅露出一點的碎瓷片,暗叫一聲“不好”,忙放下藥箱,從裡面拿出金瘡藥,詢問風澈,“戰王爺可否幫個忙?”
“可以。”
太子跪下太子面前,拔開金瘡藥的瓶塞,一手拿住,一手抓住太子的衣袍,朝著風澈點了點頭。
風澈捏住僅露出來的一點瓷片,用力一拔,瓷片拔出來的瞬間,太醫掀起太子的衣袍,把整瓶金瘡藥倒在了傷口上。
鮮血止住,太醫鬆了口氣,這才仔細檢查傷到的位置,“萬幸沒傷到筋脈,但也不可大意,需好好休養。”
邊說邊拿出紗布,把傷口包好,拿著藥箱退下去,出了門口,微微搖了搖頭,僅僅幾日,太子就受了兩次傷,足可見皇上對他的不喜。
御書房內,太子站起來,面色隱隱有些發白,“父皇不必擔心,我無事。”
皇上的怒火被太子的鮮血徹底衝了下去,冷聲,“朕給你兩個時辰,兩個時辰後你們啟程,不得耽擱。”
……
從御書房出來,太子一瘸一拐走的很慢,風澈走在他身側,並沒有出手相扶的意思。
看著兩人出了御書房的院子,張公公把看到的情形稟報給皇上。
皇上聽完,抬手去端手邊的茶盞,端了個空,這才想起茶盞被他砸太子了,身體往後一靠,“看來朕得換一批人伺候了。”
宮人們嚇的出了冷汗,很快端上了茶水。
皇上端起來,喝了一口,只覺今日的茶水格外的香。
太子和風澈用了很久才出了皇宮,各自上馬,去了大牢,親自接了靖安伯出來。
自從進了牢中,靖安伯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如今被太子親自接出大牢,他恍若是在夢中。
太子溫聲,“是父皇恩典,念及您為朝廷做了很多貢獻,放了您出來,恢復您的爵位。”
靖安伯消瘦了一圈,頭髮也凌亂了,恰好遮住了他發紅的眼睛。
皇上如果會念及舊情,當初就不會把他下了大牢,他明白,必定是太子出了力氣,後退了一步,腰身彎下去,“臣謝過皇上恩典。”
太子伸出手攙扶,“我和戰王爺即將去料理大皇兄的後事,靖安伯有什麼需要我們做的?”
這句話自然指的是賈夫人,如果靖安伯想要屍體,他會想法讓人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