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澈躬身,依舊是剛才的口吻,“臣想見了靖安伯再走。”
這是赤裸裸的要挾,皇上壓下去的怒火再次升騰起來,“風澈,你什麼意思?”
風澈彷彿沒聽出皇上話中的怒火,不慌不忙的回答,“臣雖然是為了太子的苦求,但終歸受益的是靖安伯,臣想當面把這個恩情討回來。”
這話說的絲毫沒有錯處,皇上滿腔的怒火被壓在胸口中,發不出來,憋得臉色鐵青。
御書房內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宮人們大氣也不敢出。
張公公低垂著頭,眼角餘光看向太子,拼命的給他使眼色。皇上拿戰王爺不能如何,卻能把怒火發洩在他身上。眼睛都快抽筋了,太子卻彷彿視若未見。
果然,皇上把怒火轉向了太子,“太子,你也想見靖安伯?”
張公公抬起頭,腳步微微挪動了一下,再次拼命的給太子使眼色。
太子也微躬了身體,“靖安伯年事已高,獄中陰暗潮溼,兒臣想親自去接他出來。”
皇上抄起手邊的茶盞砸過來。
茶盞砸在太子身上後,落在了他的腳邊,摔的四分五裂,灑出來的茶水順著他的衣袍緩緩的流下來,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真是朕養的好兒子!”
皇上怒吼。
太子跪在碎瓷片上,“父皇息怒。”
皇上喘著大氣,死死的盯著他。
有殷紅的血跡從太子膝蓋處滲出來,和茶水混合在一起。
張公公眼尖,看的清楚,驚呼,“太子受傷了!”
“皇上,您看流了這麼多的血!”
“死了更好,省得朕被他氣死!”
雖然這樣說,但語氣中的怒火已經消失了大半。
張公公察言觀色,立刻訓斥跪著的小太監,“都是死人啊,還不快去請太醫過來。”
一名小太監爬起來,退去了門邊,轉身飛快的跑去喊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