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茉利並沒有全部告訴我,但我之前也瞭解過她的身世。她的童年非常不幸,父母離異,家庭破裂。所以她還很小時便已經自力更生,期間應該受了不少苦吧。”
“難怪如此。”真一感同身受地嘆息了一聲,然後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困惑不解地問道:
“她剛才說你們今天才從靜岡趕回京都?可大伯昨天就已經宣佈生日宴會改到京都了啊?”
藤原朝康霍然站起,義憤填膺地朝真一抱怨道:
“小叔你不說這個我還忘了,為什麼更改了地點竟然沒有人通知我?我今天凌晨辛辛苦苦地從歐洲回到霓虹,直接降落到靜岡。本想舒舒服服地補上一覺,卻被靜岡那邊的傭人告知生日宴會不在這裡,只好與茉利一刻也不停地又趕到京都。今天一天我都沒有好好休息啊!”
“咦,伯父和兩位堂兄沒有告訴你嗎?”真一驚訝地問道。
一聽到此言,藤原朝康的那張俊臉上就滿是悲憤,心中也不禁痛罵起了父親與祖父。
他,藤原朝康,莫得家人。
……
此時,紅葉邁著鎮定莊重的步伐走入了大廳的中央,隨後她姿勢端莊且優雅地跪坐到阿知波皋月的對面——那個原本應該是她老師所坐的位置。
阿知波研介欲言又止,但再想阻止也已經找不到任何藉口,便只能湊到妻子耳邊,低聲鼓勵著她振作精神,拿下紅葉。
阿知波皋月久久不發一語,最後也只是輕輕一點頭。
裁判見雙方都已經沒有異議,便宣佈比賽正式開始,將放置一旁很久的皋月會的傳奇決賽歌牌背面朝上洗好,並讓阿知波皋月與紅葉從中各自抽取25枚作為自陣。
拿到歌牌的那一剎那,紅葉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竟然發了瘋似的要挑戰現任的歌牌女王,心中瞬間湧出了一股緊張不安的情緒。
她脖頸頗覺發硬,手心裡也滲出了一層冷汗,差點將自陣的歌牌散落在地。
而阿知波皋月只是一如既往地平靜與沉穩,就像是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
她從容地將歌牌擺放在身前的榻榻米上,不急也不慢。她的每個動作都彷彿掐準了時間一般,充滿了節奏與韻律。
不一會,她的牌陣便已擺放完畢。
反觀紅葉,此時仍在驚慌失措地調換著自陣內歌牌的位置,嘴上還不停地念叨著:
“一字決勝牌要放在自陣下方,友牌要儘可能地分開來。”
面對實力強勁經驗豐富的歌牌女王,她就像一個初次學習歌牌的新手一樣,手忙腳亂不知所措。
但抬頭望了眼站在不遠處樓梯上凝視自己的真一後,紅葉的心緒倏忽平緩下來,隨後她條理有序地將自陣擺好,並示意裁判自己已經準備完畢。
注意到皋月女士正在檢視自己牌陣內的歌牌擺法,紅葉忍不住信誓旦旦地說道:
“皋月會長,我一定會竭盡全力施展傳承自名頃老師的技藝,不讓您失望。”
阿知波皋月稍稍抬起頭盯向紅葉,表情上沒有顯露絲毫情緒。
接著,紅葉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期盼,她很是難為情地說道:
“但如果我的表現還算可以的話,您能否不吝讚揚,對我的技術誇獎幾句呢?畢竟這是我和名頃老師共同的心願。”
阿知波皋月忽然身體劇震,古井無波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抹驚愕與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