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紅葉宛如奔赴戰場的果決背影,真一心中不禁生出一種夾雜著自豪、擔憂與愛慕的複雜情緒。
此時,一聲幽幽嘆息般的話語在真一耳畔響起:
“小弟弟,你為什麼不阻止你的小女朋友?”
真一驚詫地轉身望去,原來是侄子藤原朝康與未婚妻出波茉利不知不覺地站在了他身後的樓梯上。
出波茉利面朝真一方向發問,一雙眼睛卻若有所思地盯著紅葉逐漸遠去的身影。她面無表情,讓人無法猜透她內心的想法。
似乎是習慣了一般,真一這次並未計較她口中的稱呼,反而沉吟了片刻,心平氣和地回答道:
“這是紅葉深思熟慮下的決定,作為她最親密的人,我必須得在這種時刻堅定不移地支援她。”
“哦?所以你就放任她去遭受打擊?”
出波茉利將目光轉向真一,她的瞳孔中滿是譏嘲與質疑,隨後她毫無顧忌地說道:
“我雖然對歌牌只是一知半解,但我還是知道那邊的皋月女士擁有著歌牌女王的身份,是全國最強的女性歌牌選手。相比之下,小弟弟的小女朋友只是位初出茅廬的新手,她代師出戰的行為固然值得稱讚,但不過是以卵擊石罷了。因為她與皋月女士的實力簡直是雲泥之別,根本就不可能有獲勝的希望!”
真一兩條濃密的眉毛緊緊地皺成了一團,接著他緩緩開口說道:
“你說的有一定道理,但這是紅葉的心願,如果今天她沒有挺身而出,恐怕未來會後悔一輩子。”
“笑話!”似乎是觸動了心中的某種情緒,出波茉利毫不留情地凌厲反駁道:
“難道在這個大有可為的年齡早早地結束歌牌生涯,就不會後悔一輩子嗎?”
真一真心誠意地說道:“我相信紅葉,我堅信她一定會贏!而且就算她輸了,我也會陪她共同度過接下來的難關。”
出波茉利冷笑一聲,用帶著幾分苦澀的口吻說道:
“在客觀的龐大困難面前,人內心的主觀力量只是無比渺小的螻蟻罷了。”
說到這裡,她長長地嘆了口氣,嘴角浮現出一抹釋然的微笑,隨後她語氣輕鬆地說道:
“算了,隨你們去好了,反正這種不自量力地挑戰強大對手卻遭遇不幸的事情,我也見得多了。”
說罷,她瀟灑地轉身上樓,腳步卻顯得有幾分沉重。
“喂,茉利,你要去哪啊?”
剛才一直沉默不語的藤原朝康迅速地追上未婚妻的步伐,伸出手想要扶著她的臂膀,並穩住她的身形。
但出波茉利卻絲毫不領情面地拍開他的雙手,用嚴厲的口氣警告道:
“請不要侵犯我的領域。”
然後,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行為的過分之處,她的語氣轉為舒緩:
“我跟你萬里迢迢地從國外返回霓虹,接著今天又從靜岡長途跋涉趕到京都,實在是太累了,我要到二樓的客房小憩一陣。在此期間,朝康就不要打擾我了,陪你的天才叔叔玩去吧。”
等到藤原朝康悻悻地返回樓梯底部時,真一疑惑地問道:
“朝康,你的這位未婚妻似乎很不簡單啊,我聽她的話語中彷彿有一種經歷過無數痛苦往事的滄桑。”
“嗯是啊。”藤原朝康低著頭怏怏不樂地坐在了樓梯上,語氣低沉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