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優作盯著信件的目光專注而仔細,聞言輕聲說道:
“不用,警方對公眾肯定不能透露全部線索,因此媒體的報導總會缺少一些細節。目暮警部的這封信已經足夠詳盡了,比如這裡,他揭露了源氏螢的首領義經是服用氰化物自殺,而今天的早報只敘述了他當場自殺,重點全都放在批評京都府警的無能上。”
一番解釋後,他放下信件,拿起信後附有的暗號影印圖,繼續說道:
“再說案件的嫌疑人已經鎖定,便是源氏螢剩下的二人,搜捕他們是警方的工作,而我所能做的就是搶在劫匪之前破解這份暗號。”
一種對於破解謎題的興奮從他的心底湧了出來,隨後他正了正鼻樑上的黑框眼鏡,眼神也變得無比銳利。
有希子讀得懂丈夫這樣的面部表情,她知道丈夫已然認真起來。但她又想起了丈夫還有本職工作沒做完,於是刻意提醒道:
“目暮警部想要藉助優作的智慧來破解暗號,可優作這幾天不是要趕稿嗎?時間上會不會有所衝突啊?”
工藤優作一邊緊盯著暗號圖,一邊心不在焉地應了一句:
“不會的,正好我現在沒什麼思路,破解了這個暗號,說不定會帶來一些新的靈感。”
“你這個推理狂!”有希子嬌嗔著說道。
但她隨即又笑了起來,她明白丈夫一旦進入思考狀態,就別想再把他拽出來了。於是她壓低了聲音說道:
“那優作就去書房解密吧。一會兒我要喊新醬起床,今天也由我送他上學吧。”
“辛苦你了,有希子。”工藤優作先是感謝了善解人意的妻子,然後他站起身,緩緩走入了書房之中。在此期間,他的目光沒有離開暗號圖哪怕一秒。
……
山能寺中,定子夫人攜真一紅葉、靜華夫人攜平次和葉再度前來拜寺。
說實話,真一是羞於再來山能寺的。五天前,他在寺中設伏,把山能寺搞得雞飛狗跳,寺裡的僧人也數日不得安寧。雖然最終抓獲了元兇禍首,但在從他口中套出寺裡丟失的佛像之前,他就服毒自盡了。而寺內僅存的白毫也在那一夜被偷走。
給人家寺廟添了如此大的麻煩卻沒能有所收穫,真一心中頗有些羞慚的同時也很是抱歉。但今天山能寺的圓海主持特意邀請,說是有話要對他講。
長者有請,不得不至。真一於是與日常在他家的紅葉、湊熱鬧的服部一家一同前來拜訪。
儘管這幾天佛像被盜的事情傳遍了京都,源氏螢案件也議論得如火如荼,但山能寺中的遊客數量卻有增無減。似乎人人都想看看案件發生的寺廟到底長什麼樣。
春風拂面,花灑庭院。真一望著身旁笑靨如花的紅葉與正在拌嘴的平次和葉,耳畔又傳來一陣陣古樸的鐘鳴,他那因為長時間的反思與破解暗號的壓力而繃了許久的心絃得以舒緩下來。
文武之道,一張一弛。人生本就是有急有緩,有些事強求不得。與其一直鑽牛角尖,不如放緩步伐,欣賞身邊之美。
圓海主持要找我說什麼呢?說得罪了方丈還想跑?
想到這裡,真一不禁啞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