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姑娘覺得自己長見識了。
傅雲墨渾然不知自己原本出於體貼才自力更生的操作誤將他小媳婦引入了歧途,以至於兩人大婚後他經常聽到她在床笫間對他說:“你自己來嘛。”
他都要被氣笑了。
他心說我自己來要你幹嘛!當觀眾給我鼓掌嘛!
話說回當下。
晨起的一番驚心動魄之後,某位太子爺兀自認為他們彼此的關係又進了一步。
心理生理上都是。
下榻更衣,梳洗打扮。
傅雲墨這一早備下了許多待兩人婚後段音離要穿的衣裳。
她隨意挑了一身換上。
一襲繡梨花織錦緞的流蘇紅裙,腰封緊束,絲絛輕垂,愈發襯出她窈窕婀娜的身段。
傅雲墨將披帛搭到她的小臂上,拉著她走到妝臺前坐下。
段姑娘乖乖坐著,雙手搭在膝蓋上一動不動。
傅雲墨站在她身邊,也一動不動。
兩人又熬上了。
見段音離遲遲不動手,傅雲墨心下奇怪:“阿離,梳妝啊。”
她一歪頭:“不是你幫我梳嗎?”
傅雲墨心下一震。
他想說完了!他哪兒會梳妝啊!
但小媳婦話都已經說出口了,明顯是對他給予厚望,他決不能承認自己不會梳妝!
於是他淡定的扯謊:“哦,我原本是想幫你梳的,但我轉念一想,梳妝挽發這樣的事應當留到咱們洞房花燭的翌日,你說呢?”
“你說對。”
“嗯,那今日你先自己梳。”他在旁邊看著,先學學。
段音離沒動手,倒是眼珠心虛的轉了轉。
怎麼辦,她不會啊!
從小都是三師父照顧她,幫她做這些。
後來長大了有拾月和大壯他們,從來都輪不上她自己動手。
可小嬌嬌這話明顯就是認為她會幹這些,她決不能暴露自己“幹啥啥不行、吃啥啥沒夠”的問題,得想辦法糊弄過去。
於是她也睜著眼睛瞎白話:“我……我昨晚睡姿不對,好像壓到胳膊了,這會兒抬起來有些痠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