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見他衣襟下片染了血色,急了,沒有多想便湊近去撫那一塊:“殿下受傷了?”
南宮浩驚了,連忙放下杯盞:“紀姑娘你...?”
離歌這才發現她一時心急便將手放在了他腰腹之間,臉頰一紅連忙撤身:“民女失禮了!”南宮浩面上也微微泛紅:“無妨...”
離歌羞得想往地裡鑽。南宮浩休息了一陣,穩定了氣息,解釋道:“這並非我的血跡,途中碰到了幾個晦氣的,便處理掉了。我生來患有哮喝之症,因而急躁時會氣息不穩,但並不嚴重,休息一陣便好...有勞姑娘掛心了。”
離歌自己覺得尷尬,垂著頭唔唔嗯嗯半天以作回應。
南宮浩看著她,笑道:“姑娘不問我,為何這個時候來拜訪姑娘?”離歌醒過神來,道:“是...殿下為何...”
南宮浩凝視著她閃躲的雙眸,離歌不知為何,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怎麼換做我氣息不穩了?離歌深吸一口氣,望了回去。
這一望,便見他眼底帶笑:“我自說過要送姑娘上山,今晨未來,而夜必償。”
南宮浩也不知自己為何,脫了險後確保無人跟來便一路上了山,去見這個只見了幾面的姑娘。只是腦中一熱,忽然就很想見見她。
離歌又埋下了頭,耳根卻紅了。
離歌對南宮浩恨不起來。到底父親身亡與他有干係,卻又不能怨他,他自己也是個本該安逸一世的皇子,卻被迫成了刀頭舐血的亡命徒。可離歌卻又不知如何對待這個身份有別的落難皇子。
離歌話語間變得吞吐:“夜已深了,初冬天寒,殿下還是早些回去罷...”南宮浩覺得好笑:“知道天寒夜深,卻還要在寒夜裡遣我歸去?”
離歌愣住,吶吶如蚊:“可,殿下難道要屈尊紆貴在民女這留宿不成?”南宮浩攤了攤手:“我並不覺得這是屈尊,有何不可?”
離歌覺得面色發燙,竟無法反駁他。南宮浩見她頭越埋越低,又想逗逗她:“紀姑娘介意如此,我也只好離開了,只是不知馬兒眼力,能否在寒夜裡安然出山啊...”離歌自是擔心他出事,急忙出聲:“殿下還是留宿罷,免得出了什麼差錯,民女就...”
南宮浩雙手叉腰,向後一仰靠在椅背上:“就什麼?”
離歌咬唇,把頭別開:“民女就,小命不保了!”
南宮浩忍不住笑出了聲。
離歌打算在床榻邊上打地鋪,把床榻讓給他睡,卻被南宮浩先一步:“本是我叨擾姑娘,怎好讓姑娘受寒?”
深夜,離歌輾轉難眠。興許是不習慣新床罷,離歌說服自己不去怪罪地上躺著的那尊大佛,頭卻輕輕偏了過去,看南宮浩睡顏,竟是看痴了。
她忍不住將身子都側了過來。南宮浩其實生的一副好面孔,面容端正,氣宇不凡,眉宇間萬水千山。離歌又湊得近了些,想看仔細。南宮浩雙目緊閉,想來是睡熟了。離歌壯了膽,甚至伸出手來,兩指想撫平他微皺的眉。未至,南宮浩猛地握住了她的手,離歌驚呼一聲想將手抽回來,卻被他緊緊攥著。
他雙目並未睜開,嘴上卻發話了:“姑娘,可看夠了?”
離歌羞紅了臉,努力將手抽回,卻被他握著不放:“夠...夠了,殿下先鬆手!”
南宮浩並不鬆開:“這是懲罰。”
他不再言語,手卻沒鬆懈半分,就這樣接著睡去。離歌掙扎了一會兒,沒能掙脫,只得認輸躺好,蓋緊被褥,卻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