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選擇留下,便不要再事事都同百里肆卯勁兒,畢竟我要的是你們為陳國捐軀,而不是獻身。”
我希望我說的話,媯燎可以聽的懂,莫要因為與百里肆的爭搶而因小失大,也莫要辜負我對他的信任。
我轉身回到屋內,回手便將禪房的門閂了起來。待媯燎想要回屋子的時候,卻發現怎樣都進不來了。
“院子的南邊兒有個柴房,我與芊芊之前在那兒做了飯,想必還有一絲餘熱,老師今日便委屈一夜在柴房歇息吧,畢竟,這男女還是有別的好。”我朝向門口的黑影開口說道。
他立定於門旁片刻,而後轉身才走遠了。
翌日一早,我與芊芊二人醒來時,卻發現重華寺早已不見媯燎的蹤影了。
我不知他是什麼時候下的山,他也沒有留下任何只言片語。
芊芊並不知道昨夜我與媯燎髮生的事情,所以她仍舊認為媯燎是個知禮的君子。
我沒有反駁芊芊讚美媯燎的話,相反還隨著她的讚許附和了幾聲。我想既然許了媯燎既為少師,自然也要為他留有一個少師該有的口碑。
我與芊芊兩人將昨夜還剩留一些的粟稷糊糊添了些水,又熱熱吃了,待天氣晴好了一些,才下了山。
回到陳宮的時候,已是過午,因為擔心孃親的身體,所以我與芊芊兩人並沒有回長信宮去,而是直接去了景壽宮。
我倆才到了景壽宮的門口便見到太醫勵匆匆忙忙地從裡面走了出來。
太醫勵看見了我,連忙上前於我拜禮。我注意到他的衣袂上面站沾著的血痕,又深覺他看我的眼神,似是帶著躲閃。
我定了定心神,莞爾一笑道:“真是勞煩太醫勵日日來景壽宮為孃親診病,也不知孃親的病,到底怎樣才能痊癒。”
太醫勵抬起眼睛看了看我,又俯身上前小心翼翼地道:“公主莫要傷神,鳳姬夫人自是吉人天相,定能躲過此劫。”
我淡淡一笑:“哦,是這樣嗎,所以太醫勵隱瞞本宮的孃親受傷,是相信本宮的吉人天相,還是本宮孃親的吉人天相呢?”
太醫勵身軀一震,連忙跪在地上道:“公主莫怪,是夫人懼怕公主傷神才讓老身瞞著公主的。”
“瞞著我?”我無奈淺笑:“她哪裡是瞞著我,她還瞞著這陳宮裡面所有在意她的人吧?”
“說吧,鳳姬夫人哪裡受了傷,又是因何而受傷的?”我示意芊芊上前,將太醫勵扶起。
這天寒地凍跪久了,唯恐傷身,這太醫勵的年歲是太醫令之中年歲最老的,況且自孃親自入宮以來,便是由太醫勵一直在照顧著孃親的身體,單憑這份天地可表的忠心,我也要敬重他。
太醫勵謝過我後,緩緩地站起了身道:“夫人的傷在手臂,雖說是被抓出了血,但不算嚴重,只要不受涼,不沾水便能很快地就恢復了。”
我面露疑惑,緊鎖眉頭道“被抓出血?”
“是被誰抓出血的?”
太醫勵才要開口與我說,景壽宮裡便傳來一陣呼喊:“勵,你方才答應過我,不將此事告知任何人的。”
這一陣呼喊,正是來源於在小忠的攙扶下,疾步向我走來的孃親。因方才太醫勵說孃親是手臂受了傷,所以我便全神貫注地看向了孃親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