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勸老先生還是坐下消消氣,否則明日滿城的南燕百姓都知道名聞天下的莊荀,是個喝酒不給錢的老醉鬼。”少公子挑著嘴角笑著,一雙桃花眸閃著精光。
澹臺不言怔了怔,隨即看向那位青衣老叟。在府上堵不到的人,沒想到卻讓他們倆這麼輕易的就給遇上了。
老叟吧唧吧唧嘴,乖乖地坐回了凳子上,賭氣的看著少公子道:“果然是有什麼樣子的師父就有什麼樣子的徒弟,白老頭那人喜歡在魚餌上塗草藥以此來搶我的魚,他的徒弟則用行酒令來騙我的酒吃。”
少公子哭笑不得,這是誰騙誰吃酒,還未定,嘴巴上就開始不饒人了。
“莊荀先生不必生氣,這行酒令是我們輸了,這酒也是我們請先生吃。”澹臺不言好言好語地與莊荀說道。
“不必,你且先墊著,隨後與我回我的農莊上去,我把錢還給你們就是了,省得若是以後被老白知道了,說我老人家竟佔你們小輩人的便宜。”莊荀隨手將幾個沒喝完的小酒罈放進了隨身的布袋子裡,轉身向樓下走去。
少公子看著桌子上一片狼藉,扔下了些許碎銀子便與澹臺不言兩人跟在了莊荀的身後。
兩個人如何走來的,又如何走了回去。門口的人依舊在等,見到莊荀身後的少公子和澹臺不言,表情皆是錯愕。當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更讓人眼紅的是,莊荀只讓少公子和澹臺不言跟著進了門,其他的人仍舊晾在門外面不給進門。
連慕君急紅了眼,險些將農莊的門給撞破了。
澹臺不言才要出門相勸,卻見一位十三四歲的女子正準備出門去,她身穿桃紅色繡著精緻玉簪花的短褂,粉色交領的長裙,腳上是一雙同色的荷花繡鞋。一副溫婉可人的模樣倒是讓人想要親近。澹臺不言想要上前與其搭話,卻見女子猛地從門後邊拿出一把一人高的掃帚破門而出。
澹臺不言與少公子皆是嚇得一震,卻見站在身旁的莊荀喊道:“蓉兒,你當心,這把掃帚你再打壞了,我可不再給你買了。”
門外哀聲連天,這哀聲之中還聽得出是幾聲柔弱的咒罵。持續了片刻的雞飛狗跳之後,四周安靜了,那位少女也揹著掃帚纖塵不染地回到了莊子裡,平穩地將掃帚放回了原處。
莊荀抻著脖子細細地瞧著女子身上有沒有受傷,卻不敢靠近,確定她身上沒有傷之後,便悄悄地對少公子和澹臺不言擺擺手,讓他們跟著他悄悄地走進去。
少公子和澹臺不言雖然一臉不惑,但仍舊隨著莊荀先生的意思,輕手輕腳地往莊子裡面走去。
“師父,蓉兒要你買布料的錢,你是不是又偷偷拿去吃酒了?”少女轉過身子,言笑晏晏地對莊荀說道。
莊荀嘆了一口氣,吧唧著嘴說道“師父這不是被人爽約了心裡不舒服麼,你就當可憐你師父,況且我也沒多喝,就喝了一點點而已。”
少公子無奈地回想莊荀所說的一點點,大約有十幾罈子。
“那師父,他們是?”少女看著少公子與澹臺不言兩個人問道莊荀。
“他們是,他們是···”莊荀有些猶豫,不知如何介紹他們為好。
“他們不會是你在外面欠了酒錢,而跟過來要你還酒錢的人吧?”少女心思靈巧,顯然是長時間呆在莊荀身邊,不但知道他平時的嗜好,連秉性都摸索的十分透徹。
“哪有,你師父我才不會欠別人的酒錢。”莊荀摸了摸下巴深思道。
“這位,是你白爺爺的小徒弟,名字叫····叫···”莊荀看著少公子,顯然方才忘記問了他的名字。
“在下君執,有幸與姑娘相見。”少公子執手上前,以禮相待。
少女含笑回禮:“在下莊荀先生的唯一關門女弟子簡蓉,見過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