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王府被翻的亂七八糟,存活的黑家軍也得到了他們的賞賜,府中所有值錢的東西,所有他們想要的均可以自己留下,如果有婢女為了活命以身相許,這一點魏玖也不會阻攔了。
半個的時間足夠魏玖他們調整狀態了,現在梁州都督和刺史擔心百姓受到牽連,四萬梁州大軍包圍了梁州城,也放出了話。
如果在這段時間內知命侯與漢王兩人敢起衝突,就莫要怪梁州軍以叛亂鎮壓了。
李恪與秦懷玉也進入了漢王府,秦懷玉的一種兄弟們看著僅存的二十人的黑甲軍不由嘆息,這支曾經只有二百餘人的小隊在這一站付出了代價,也立下了汗馬功勞,李恪則是走向了在院中呆坐了兩日的漢王妃身前,蹲下身子輕聲道。
“感覺到了殘酷?也感覺到了心灰意冷對吧!可這就是戰爭,戰爭必定會有人受傷,可這只是魏玖與李元昌的私人恩怨,也可以說是我與李元昌之間的舊怨,你若是想活著,我可以做主讓你安安穩穩活一輩子,你襁褓裡的孩子也可以活著,如果你想死,當然也不會有人阻攔你,只不過你的孩子應該會餓死吧。”
聽到孩子,漢王妃猶如被打了雞血一般,慌慌張張的站起身衝向後院,她的速度快過了魏玖見到過的所有生物,而此時的漢王妃也沒有絲毫懼怕之色。
看到這個女人的樣子,魏玖不由想到青妙臨死前的決定。
母親啊!
這兩個字眼代表的可不僅僅是母親二字啊,它包含了太多了意思。
魏玖還是一身白衣,手臂上帶著繫著一條黑布,這是他用來祭奠青妙的,而如今李恪也換下了他鐘愛的赤紅,同樣的白色錦衣,只不過沒有黑布罷了。
兩人並肩站在院中,同時吸了一口氣,同時嘆了口氣,李恪沉思了片刻,開口問道。
“崇義和萬枝的身子如何了?聽說青雀受了傷提前退場?其餘人呢?”
提起這些事,魏玖臉色不由的露出悲傷之色,深深的嘆了口氣。
“崇義過度勞累,他指揮了這一場廝殺,別人不知崇義這些年的努力,你應該知曉吧?他是咱們兄弟中唯一一個準備全面拿下的人,晚上看兵法,白日學習處理醫院事情,閒暇的時間在摸索政事,如今為了我私事又。。”
“哎?你可別假慈悲了,崇義如此不還是你逼的?冰法是你在盧國公府和尉遲府借來的,生意是你強塞給他的,至於政事,他沒事就往房玄齡的府裡跑,你敢說不是你給的機會?估計他是痛哭並快樂著,畢竟這樣的機會不是誰都有的,還有!你對崇義的好啊,我看著都有些羨慕,現在你與李靖和趙謀又搭上了關係,恐怕未來崇義的成就可比你要高的多,只是他付出也要比別人多很多,沒看頭髮都白了麼?”
“他那是少白頭,你被賴我!柳言為了殺趙節破敵,斷了兩跟肋骨,一根手指骨折,右腳筋眼中挫傷,現在躺在床上下不來了,他這輩子不會像崇義那麼累,畢竟是一樣是個胸無大志的傢伙,至於青雀,應該是第一次這般廝殺,他有些過激了,王人言手臂骨折,背上捱了一刀,但還不算嚴重,陸糜這孩子和我置氣呢,我沒讓他涉嫌殺敵,我這兄弟們還好,我欠他們的這輩子都換不起,心疼的是我黑甲軍,手把手養大的啊,一戰打沒了。”
“剩下的二十幾個人留著吧,有香火就不怕以後,趙謀的人到了,但是也帶來了一個不太好的訊息,候莫陳家似乎也打著個人恩怨來找你報仇了,同樣!只要在這三分地裡折騰,總參戰人數不過三萬,父皇那邊還是不會管,畢竟左右金吾衛,領軍衛以及梁州軍十二萬大軍盯著咱們呢,我估計來的不僅僅只有候莫陳家一個,這些年你惹的仇敵可不少,揚州的王東風會不會。。”
“候莫陳家必定會來,但是他們來的也會太清閒,這個時候應該就是某些家族選擇站隊的時候了,他們無需出人,但是我需要的東西如果在這個時間沒送過來,那麼家中的閨女算是白白嫁給崇義了,至於王東風,他拿什麼和我打啊,李貞敢把人給他?現在擔心的是李元景會不會在這個時候收到太上皇的命令來救李元昌,他來了,也就麻煩了,現在的旱天雷我沒辦法動,金吾衛就是來看著我的,還真以為我不知道?”
“你準備如何應對?”
“守著梁州打,現在的李元昌和我都是屬於一個籠子裡的蟈蟈,跳出去會被捉回來,只有死了一個事情才算結束,他不把我整死,這輩子都別想繼續做漢王,候莫陳家不會來太多人,兩千已經是大限了,他們敢暴露實力?就算他家有兩萬人,關攏八大豪門除去獨孤家和李家,剩下十二萬人你看著會放心?候莫陳家拿出兩千人恐怕都已經是極限了,城外的李元昌現在應該在集合人馬,他有一萬人是天,超過一萬我當場自殺,算上候莫陳家的兩千,不過一萬兩千人,如今咱們城中有大概兩千五百人,守城消耗打拼的是錢財,天下除了陛下那國庫能跟我拼一下,還有誰能和我一搏?李元景帶兵來援的話陛下應該不會管,畢竟也要給太上皇一點面子,我現在賭一件事情,李元景的人會不會被人攔下,而這個人就咱們的大哥!”
魏玖把這張涉及人數過萬的私人恩怨算計的十分透徹,同時他也想到了,如果這一戰他贏了,身上的爵位應該也就丟了,或許醫院也會徹徹底底進入李二的口袋,這些代價魏玖還付出的起,唯一的想法就是回長安如何對付李淵。
畢竟殺了他的兒子啊,左思又想沒有一點頭緒,深深的吸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