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玖想的李恪也想到了,兩人對視一眼,不由的露出苦笑,事已至此已經沒有退路了。
中午了,將士們準備午膳,府中的家僕和丫鬟們成為了伺候這些勝利者的工具,當然她們還沒有淪為床榻間的玩具,這些年輕的勝利者對此事都非常的牴觸。
午膳很豐富,黑家軍的午膳是雞腿燉蘑菇和糙米飯,至於李崇義等人的飯菜比較豐富,畢竟漢王府很富裕。
魏玖蹲在院子中沒有食慾,青妙的身影總在他的腦中揮之不去,一聲聲輕柔呼喊這公子彷彿就在耳邊一樣,頑皮的性子彷彿就在昨日。
青妙是魏玖的第一個女人,
他們兩個相互把第一次交給了對方,沒有海誓山盟,沒有花前月下,一切十分自然,彷彿不需要交流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事情一樣,這時候漢王府的婢女將一些衣物送到了院子中給與將士們換洗,魏玖看到了一件帶著白色狐裘的披風,起身走上前取過披風,摸著那純白的狐毛,魏玖的嘴角不由的浮現笑意。
剛來長安的時候是喜歡穿白色的衣衫,但是穿白色狐裘的習慣則是在揚州養成的。
青妙總是會想盡設法的給他做狐裘,而且還是親手去縫,一針一線都不許孫媛插手。
睹物思人,思遠方是人是想念,思離世之人則是痛苦。
將狐裘披風緊緊的摟在懷中,慢慢蹲下身子,將頭埋在膝蓋間,肩膀微微顫抖,府中的侍女已經黑甲軍全部看著魏玖的身影無法離開。
哭了!
他自認為是薄情之人,但如今他發覺不是,心很疼,疼到無法去形容,疼到無法去控制眼淚。
如果可以,魏玖寧願與閻王判官去商討,去哀求,求用他的命來換她活著。
到了最痛處,他已經沒有辦法蹲下,雙膝跪在地上,額頭抵在青磚上,但卻緊緊的抱著懷中的狐裘披風,到最後不斷的用額頭撞擊地面,雙腳同樣如此,魏玖的心中不斷咆哮。
為何要離開嶽州,為何要把她一人留在那裡,為何想她了不去看她。
淚水溼了青磚,魏玖的兄弟們全部站在他的身後,想安慰他一聲節哀,可是事情沒發生在他們的身上,節哀二字他們有何資格去說?
“她很漂亮吧!”
一道女聲,聲音清脆柔和,在不斷折磨自己的魏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起頭看向這個開口的女人,十分不爭氣的用袖子抹去臉上的眼淚,卻不去理會額頭上的鮮血,帶著鼻腔發出了兩個恩字。
漢王妃站在魏玖的不遠處,緩緩坐在地上,伸出雙手抱緊雙腿,抬起頭望著天空,淡笑道。
“她一定很漂亮,因為想到你的時候,她是會笑的,因為你愛她,她也愛你!她也很幸福,為你生了一個女兒,但是她可能盼望女兒的模樣像她,性子向你,這樣以後不會被人欺負了!她也一定很幸福,有一個男人深深的愛著她,想著她,念著她!或許她就在天上看著你,正在大聲的呼喊,哀求,哭訴,甚至祈願,求你別在傷害自己,因為她也愛你,但是你聽不到她的聲音,她很急,急到不能自已,急到痛哭流涕,好好的活著,善待自己,為了她也為了你。”
魏玖跪在地上望著天空,輕聲開口。
“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