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芽收緊了抱著畫的手,警惕地看向小丫鬟,“不必了,姑娘的畫貴重,放在你手裡我更不放心。”
小丫鬟收回了手,說:“芙芽姐姐不信我,我也是一片好心,左不過我就是來遞個話的,那我就先走了。”
那小丫鬟果真轉身走了,芙芽回書房,把畫卷放到桌上,進裡面去找硃砂。
翻找了半天,只找到一個盒底的硃砂,顯然是不夠沈曉妝用的,書房裡的東西多是溪蘇整理的,一時半會芙芽還真找不到整盒的硃砂放在了哪。
待到芙芽找到了硃砂,起身一看,書房的門半開著,暗道一聲不好,果然,桌上的畫卷沒了蹤影。
沈曉妝看著跪在地上的芙芽,語氣和善地說:“不是什麼大事,不就是一幅畫嗎,又不值錢,瞧你嚇得。”
芙芽爬起來,蹭了蹭額頭上的冷汗,“多謝姑娘。”
沈曉妝扶了扶鬢邊的簪子,說:“對了,我過會去給母親請安,你去把我那支絞絲鑲紅寶的步搖拿來吧,瞧著莊重些。”
黎婧適時地接話:“不如配那對細支的銀鐲子吧,在腕子上露出一小截來也好看。”
沈曉妝道好,芙芽便去首飾盒裡面給沈曉妝翻找,找了半天都沒見到沈曉妝說的那支步搖。
那支步搖芙芽是見過的,沈曉妝去見萬氏的時候慣來愛戴那支,鐲子倒是還在,只那步搖怎麼都不見蹤影。
沈曉妝等了一會,探頭問道:“怎麼了?還沒找到嗎?”
首飾胭脂平日裡都是芙芽管的,不改找這麼長時間才是,沈曉妝起身走過去,芙芽扶著妝臺的手都在顫抖。
沈曉妝往首飾盒子打量了一眼,疑惑道:“是沒有嗎?上次戴完收到哪了?”
芙芽嘴巴張張合合,終於發出幾個音節:“奴婢記得,就在這裡……”
沈曉妝見芙芽的反應,約摸芙芽這會已經反應過來入套了。可那又能怎樣呢?
沈曉妝是主子,就算明知道主子給你下的套前面刀槍火海,你也得奮不顧身地跳下去。
何況沈曉妝這套又不是衝著芙芽去的,急得也不該是她。
“那在找找吧。”沈曉妝擺弄著手指,“那步搖是母親賞的,貴重的東西,丟了怪可惜的,你說是不是?”
芙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腦子轉了個九曲十八彎,試探著問:“姑娘,要不回梨棠居找找?沒準是忘帶回來了……”
沈曉妝一拍掌,“說的也是,那就回去找找吧,快去快回,我要是給母親請安去遲了,母親該不高興了。”
芙芽如釋負重,飛快地往梨棠居跑。
沈曉妝饒有興致地看著芙芽跑遠了,悠哉悠哉地跟黎婧說:“你看,跟聰明人說話多好,都不用我多說。”
黎婧懶得理她,“你也沒少說。”
沈曉妝慢悠悠地起身,毫不顧忌形象地抻了個懶腰,“走吧,收拾收拾,準備去母親那請安,好叫我們的好母親給我們討回個公道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