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捧著熱乎乎的蜜水,沈曉妝喝了一口,熱氣流到體內,叫沈曉妝暫時的獲得了一些安慰。
黎老夫人對盤子裡的點心挑挑揀揀的,終於拿起一塊咬了一口,含糊地跟沈曉妝說:“涫涫你最近怎麼都不找我玩呢?”
沈曉妝有氣無力,“在忙著學抓耗子。”
黎老夫人急得丟了手裡的點心,“我們涫涫不學那個,耗子身上髒死了,涫涫不許吃!”
“我只是抓,不吃。”沈曉妝敷衍地應付了兩句,捧著熱水一動不動。
“那抓來有什麼用。”黎老夫人小聲嘀咕道。
沈曉妝撿起一塊點心,“不抓的話,她就在那,看著招人煩。”
“抓耗子還用學?隨便找個由頭,斷了尾巴,踩碎脊樑,她自然就老實了。”
黎老夫人的聲音突然變得嚴肅,沈曉妝眨了眨眼,明白黎老夫人這是又清醒過來了。
黎老夫人已經適應了自己時而清醒時而糊塗的狀態,哪怕上一刻還跟個孩子似的,現在坐在這也不尷尬。
沈曉妝搖頭,說:“我怕動了這隻小耗子,她身後的老貓撓我怎麼辦。”
呂嬤嬤在一旁打趣道:“大姑娘怕什麼,就算那耗子身後有老貓,您身後不還有個貓祖宗呢嗎!”
屋裡的眾人都笑了,沈曉妝也笑,笑夠了之後說:“百密終有一疏,我自己的爪子不夠利,總有讓人鑽空子的時候。”
“能有這悟性,還不算蠢笨。”黎老夫人在沈曉妝額頭點了點,“要想把這耗子除了就儘早動手,她一會咬你一口你不覺得疼,到時候咬的多了傷口連成片,流膿發爛的時候有的你受。”
沈曉妝若有所思,問:“那祖母以前都是怎麼抓耗子的?”
黎老夫人老神在在地說:“抓耗子?我不需要抓,我的院子裡根本就沒有耗子。”
確實,黎老夫人掌家的時候,據說整個勤仁侯府都跟個鐵桶一樣,後院裡那幾個老姨娘半點小動作也無。
不過現在萬氏掌家,黎昭哲的幾個姨娘也都安分守己的,連個能生的都沒有,難道是黎昭哲的問題嗎?
沈曉妝想到這,暗暗記下一筆,等到過幾天可以去接觸一下那幾位姨娘,她就不信沒有一個是不安生的。
眼下還是要把自個院裡的耗子制服了,黎老夫人說的對,她不能等耗子來咬她的時候她再還手,她必須提前把耗子摁死在窩裡。
黎老夫人的屋裡早早地就燒起了地龍,整個勤仁侯府除了黎老夫人這屋,就只有萬氏那有地龍了,沈曉妝能痛快地答應搬到繁桐院裡來,也是有這個原因在。
熱氣燻得沈曉妝昏昏沉沉地,一時半會想不出什麼對策來。黎老夫人見了拿點心丟她,“困了就回去睡,別在我這佔地方。”
沈曉妝打了個哈欠,“那我就賴到祖母這裡了,祖母這裡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