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鶴眠嘴角揚起笑意,看吧,她就是嘴硬,眼下只怕忍不住要來找自己了。
“聲聲,我來了。”蘇鶴眠大步踏入院中,揹著手,等待南聲聲朝自己而來。
看著面前這個高大的男子,南聲聲步子未挪動半分,心中驟然浮現起那些往事。
禮部侍郎蘇家的公子蘇鶴眠,是她青梅竹馬的玩伴。幼時對她來說,他像兄長,像親人。
十歲那年,兩府長輩都有議親之意,便早早定下了親事,只等孩子們長大成人。
“蘇公子。”南聲聲不進反退,與他保持著數步之遙的距離。
“你……叫我什麼?”
以前南聲聲都是叫他鶴眠哥哥的,怎麼三年不見,倒這樣生分。
南聲聲似乎並無過多的話與他說,目光交匯之後,她望向了遠處。
“今日我們去城外接你,你倒是自己先回了。日後不可如此任性,若不需要我們來接,給個信就是。”蘇鶴眠有些責備之態。
南聲聲冷笑,“我倒是想給信,只怕會打擾你們遊覽翠湖的興致。”
“你……都看到了?”蘇鶴眠的笑容有些僵硬,“采薇沒見過皇城的雪,就帶她遊覽了片刻,以前又不是沒帶你出遊過,這有什麼好置氣的。”
“蘇公子到底是我們姑娘的未婚夫,還是別人的。”春水聽不下去了,氣鼓鼓的。
“公子陪著別人遊湖,我們姑娘卻在城外等了三個時辰,還差點落下懸崖。還好姑娘命硬,這才活著回來。蘇公子難道看不見,姑娘的手都凍傷了嗎!”
“春水!”南聲聲立馬攔住。這些話,如今對他說,沒什麼意義了。
果然,就見蘇鶴眠有些錯愕,隨後便道。
“怎麼會摔下懸崖?皇城外官道平坦,十輛馬車都可並駕齊驅。”
“那是晴日。蘇公子難道不知如今臘月,城外大雪下了幾日,路面結的冰都三尺厚了!”
蘇鶴眠愣住,忽然急走兩步上前。“聲聲,都是我不好,若是知道城外官道結冰,就早些來接你了。”
南聲聲適時往後一步,蘇鶴眠原本想牽她的手頓在半空。
“蘇公子——在意我?”
“我是你未婚夫,如何不在意你?”蘇鶴眠的聲音又柔又輕。
若是以往,聽到這樣低沉的少年嗓音,南聲聲只怕早淪陷了。
可如今,她只覺得虛偽。
才從別的女子屋裡撫琴出來,就跑到自己面前說在意。
真是噁心至極,呸!
“蘇公子還是把這份心疼給別人吧,我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