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順王不同意:“陸大人是文官,不通這武事,本王不怪您有此一問。正好,我也想和諸位大人說說這個理。為什麼打李修要出城打的道理。”
忠順轉個身側對著群臣侃侃而談:“李修說是回京交旨,想的是用突襲。既然是突襲,就不好說他哪一天會衝進來。可京師又不能為了這個天天的關閉城門,那我們成了什麼?怕他不成?!沒來由墜了軍心士氣!
再者,李修擅用火器,據說他的火炮威力很大,一味的在城牆上死守,城牆再高擋不住他火炮打進城裡來。
別的不說,萬一有顆炮彈落在哪位大人家裡,你們不得埋怨本王防護不力嗎。
故此,本王把兵帶出去,沿著京師外圍佈防,西、北兩個方向是重中之重。畢竟,人數上我方是他的四倍有餘,優勢在我。擋叛軍與京畿外圍,才是正道。”
陸鳴聽完就看皇上,他是不懂軍事,可老陸能聽懂別人話裡意思。忠順王帶兵一走,偌大的京城空了!
順天府在外城,金吾衛在內城,看似還有人值守。實則,嘿嘿,那點人撒在京城裡就跟滷煮裡面撒胡椒麵,再多也不見個影。
忠順王呢,就和他的封號一樣,既忠且順,提前告訴皇上,怕是京城裡的兵不夠,您自己留一支在手裡,萬一有個什麼事,也能守住。
永正臉上有了笑意,打虎親兄弟,自己這個弟弟果然是個忠王。
想了一想,點了原鎮國公的豐臺大營進城。因為這個大營,從裡到外都被自己洗涮乾淨過,現在留下來的,都是自己的心腹。
忠順一點意見沒有,還特意問了問柳芳該怎麼辦?他是被李修一起扣了,還是跟著李修一起反了。
陸鳴趕緊給自己的老朋友作保,一家子都在京城呢,他反什麼反,一定是被亂臣賊子李修給扣下了!
忠順王不依不饒:“那也不可不防。不如先將他的家人都扣下再說。”
陸鳴點頭同意了:“忠順王爺此言倒是老成持重。既然如此,扣他一家也還不夠。”
群臣都面露驚奇,老陸要出大招了,看忠順王能不能接的住。
“老臣這裡有份名單,都是家裡有人去了西域的。尤其是最近一批去的人,也不多,共計七萬出頭。勞煩王爺全都抓了,以防萬一。”
忠順愣住了,皇上也愣住了,群臣更是傻眼,什麼時候有的這麼多人?
陸鳴嘆口氣:“本官也是做過一任內閣首相的,早就暗中統計這些人家,也是為了以防萬一。不成想,這幾年被趕去西域的人是越來愈多,其中有這麼幾家,更是重中之重。”
抬起頭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忠順王,緩緩而言:“頭一家,已故義忠親王幼女穆清。她的家人嘿嘿,論血緣的話...”
永正和忠順尷尬了一下,群臣興奮了,還有這事?義忠家有後人,還是個女孩,還在西域,那李修是什麼?義忠的女婿?
誒喲!
怪不得反了呢。
陸鳴接著說:“二一家,龜山理學十五家,心學八家。家眷親朋俱在京城,還在朝中站著,要是不可不防,現在先扣下內閣首相才是對的。都是他的門生。”
李壬申冷哼一聲:“一個李江流而已,竟要牽連如此多的人。究竟是怕還是不怕?”
忠順不說話了,永正攔住了陸鳴:“陸愛卿,忠順王也只是個擔心,別無他意。”
陸鳴這才站回去,等著皇上裁決。
“忠順,你且去帶兵吧。京城內的事,朕自有主張。”
忠順應了一聲是,散了朝,原本大朝會要商議的彈劾之事,也因為李修的摺子給攪了局。
眾官往外走著,李壬申找到了陸鳴:“陸大人,兵權盡歸一人之手,是不是有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