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梟看了沐馨兒一眼,低聲道:“那你就留下吧,我還有事處理。”
他要去看沈星月的病倒,他要看看她怎麼會快要死了。不是生龍活虎地跟他做對麼?不是能清清楚楚指著他的鼻子罵人麼?不是還跟祁雲飛說說笑笑麼?
怎麼就快要死了!
“好,你去忙,我來照顧星月!”
沐馨兒乖巧地跟司墨梟道別。
但司墨梟一走,沐馨兒的臉色就變了。
她在床前椅子上坐下,面露厲色:“沈星月,你怎麼這麼難死?鑰匙沒了都能從大魚缸裡逃出來?被下了藥還能被遇到司墨梟被下。你怎麼這麼難死呢?!你能不能自覺得點死掉?能不能讓大家活地好好的!”
“我死了,你就能活地好麼?”
麻醉的後勁終於過去,沈星月睜開眼睛,冷冷地看著沐馨兒,滿臉輕蔑,“我死了還有莫溫雅,沒了莫溫雅還有別的女人!沐馨兒,你拿病救司墨梟最後也只是他還你一個心臟還你一條命,你根本成不了司太太!”
沈星月對麻醉已經有些不太敏感,一旦過勁人就清醒的很快。這會她的聲音除非了有些虛弱,已經非常清晰了。
沐馨兒清清楚楚地聽到了她說的每個字,也正因為聽清楚了,她才更恨。
沈星月說的話精準地刺中了她的痛處。
沒錯,即便開場就是一場有心設計的局,那她沐馨兒也是拿命去救司墨梟的,在車禍現場她是真真切切地將自己的車身擠進了司墨梟的車頭和山壁之間,讓司墨梟的車子撞在自己的車身上。
她用命設地這個局,為的是成為司墨梟信任的人,成為司太太。她本來也以為成功了,司墨梟對她的好全城盡知,可是最後也只是“好”而已。
整整兩年,司墨梟沒有碰過她,只是還給了她一顆心臟!
“你得意什麼?”沐馨兒猙獰地看著沈星月,她原本還有些秀麗的五官因為扭曲而變得面目可憎。
沈星月淡道:“我本來就是陰謀下的受害者,活成這狼狽不堪的模樣,我沒什麼可得意的。只不過你這陰謀的設計者,為了當上司太太害死養大你的恩人,害死唯一愛著你的男人,卻連個同居密友都不是!像你這種人,活著活不好,死後下地獄!真可憐!”
沐馨兒壓著聲音吼道:“我活不好?起碼我衣食無憂,起碼我受人尊敬受人追捧,不像你活著像一條狗!”
沈星月冷笑:“受人尊敬?可憐你連大聲說話都不敢還好意思說受人尊敬?!”
沈星月字字句句都踩在沐馨兒的痛點上,激得她差點暴跳如雷。
可是司墨梟還在醫院。沐馨兒拼命地控制著自己,湊到沈星月的耳邊獰笑道:“我知道你在查當初沈家的案子,告訴你,死心吧,沒有人能替沈家翻案,除非……司夫人醒來。”
沈星月猛地睜大了眼睛:“你說什麼?”
沐馨兒得意地說:“我說,除非司夫人醒來。不過你放心,她變成植物人了,永遠都不可能醒來。”
電光火石間,沈星月的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資訊。那就是司墨梟的母親知道事情始末。
原來司墨梟的母親知道事情始末!
沈星月眼底閃過一抹亮光,她怎麼沒有想過這一點。她一直以為司墨梟的父母都是陰謀的受害者,並沒有想過可能他們知道前因後果!
沈星月眼底的期冀實在太過亮眼,沐馨兒看見了,更加得意了:“沈星月,別做不切實際的夢了,司夫人永遠都不可能醒過來。如果不是墨梟不肯放棄,醫生早就宣佈司夫人腦死亡了。 ”
沈星月懶得理會沐馨兒,祁雲飛說過,不要只抱著一個希望,要去尋找新的可能。這會不會就是新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