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月閉上眼睛昏昏沉沉地睡去,再次醒來時已經天亮了,沐馨兒也已經不在了。
沈星月撐著輸液杆子下了病床,去前臺問了司墨梟母親的病房位置。
司墨梟父母出事後,沈星月曾經想去看望,被司墨梟攔住了。司墨梟說她沒有資格看望,她的看望只會讓他母親加速死亡。
那個時候沈星月對司墨梟還有幻想,一直不敢去,她害怕被扣上害死司墨梟母親的罪名。現在無所謂了,再小心翼翼也改變不了司墨梟對她的看法。
病房在頂樓,沈星月走出八樓電梯的時候被一個匆忙跑過的身影撞地差點載倒。
那人並沒有道歉,飛快地跑走了。
沈星月餘光掃過,看到地上的好像有什麼東西撿了起來,卻發現是一個很卡通的草莓髮卡。
“喂!”
沈星月轉過身想叫住她,卻看見對方背影佝僂地跑進了樓梯間。
沈星月看著那道背影,隱約覺得好像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來有哪位熟人身形這麼蒼老。她搖了搖頭撿起髮卡裝進病號服的口袋裡,往司夫人的病房走去。
她推開走廊最頂頭的VIP病房門,緩緩地走到病床前。
司夫人戴著面罩,但能看出來臉色十分蒼白,五官還是以前沈星月見過的樣子,很溫和的樣子,神情也很安詳。
沈星月鼻尖一澀,眼淚忍不住往下落:“阿姨,如果你知道兇手是誰,請你醒過來好不過?救救我媽媽!求求你……”
沈星月看著司夫人,突然一頓,盯著司夫人的臉看著。
她總覺得哪裡好像有些問題,半晌才發現司夫人的面罩上竟然沒有霧氣。
只要有呼吸就會有霧氣,沒有霧氣的呼吸面罩……
“阿姨……”
沈星月正要去按急救鈴,就司夫人身上掉著一根管。
“原來是管掉了……”
沈星月鬆了一口氣,一邊去拿管一邊還是按下了急救鈴……
也不知道掉了多久,會不會有事!
她正在插管,門口就傳來司墨梟的爆喝聲:“沈星月,你在幹什麼!”
沈星月嚇了一跳,手一抖,但還是把管插上了。
可是雖然插上了,但是呼吸面罩還是沒有反應。
沈星月突然手腳發涼,頭皮一陣發麻。她怔怔站在床邊,好像站在一個黑暗的街口,手足無措地看著兜頭罩過來一張大網。
司墨梟大步走過去,一把將沈星月拖開,厲聲道:“沈星月,你竟然敢殺人滅口?!”